一个多时辰之后,路越发颠簸,一个巨大的颠簸之后,扶苏醒来,还有些懵。
不过看到自己身上父王的披风瞬间恍惚,扶苏瞬间清醒。
父王他……在关心自己?
默默扭头,就看到躺在马车上四脚拉叉的弟弟,还有闭眼休息的父王,扶苏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
正笑着,又是一阵颠簸,李然随着颠簸打了个滚,然后一脚踹在扶苏的腿上,在扶苏的痛呼中,李然瞬间惊醒。然后随手拿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木棍,护在胸前做保护状。
“然儿莫慌。”嬴政开口道,他将儿子的惊恐看在眼中,坚定道。
李然转过头,看看嬴政,又看看扶苏,然后松弛了下来,看着嬴政,用力的点点头。
只是脸上的笑容在他看到扶苏的时候,瞬间收敛,然后忙转身震惊叫道:“大兄你穿开裆裤?”
天啊!她看到手掌大一片白红相间的大腿……太……太羞人了!
这下子不光是扶苏,就是朝臣跟李然都惊呆了。三天不睡,堪比酷刑了吧?
“大兄本就……”李然忙道,她原是想说扶苏蠢笨,可这么多外人面前,到底是自己的亲兄长,还是留了些面子道:“睡觉是为了睡醒后更有精神,只有让身体有了适当的休息,才能走更长的路。您还是让大兄可莫要熬夜,毕竟熬夜多的人容易秃顶嗝屁!”
李然说完,所有人的眼光瞬间就都看向嬴政,毕竟王上是出了名的不爱睡觉,还逼着他们陪他一起处理政务之人。
“胡说!”嬴政愤怒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一派胡言!”
李然扭头看向自家亲爹,不知道他怎么了?
嬴政看着自己发怒后其他人都跪在地上,只有幼子傻乎乎的看着自己。不自觉的扶着额头的时候,摸了一下自己的浓密的头发。
“您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李然傻乎乎的问。
绝对不是自己惹了亲爹,自己说的可是大实话,爱操心熬夜都是会掉头发的,一想想秃顶的大兄,李然摇摇头,觉得失了俊美的大兄自己可能不会多看一眼。
扶苏刚想拉弟弟跪下,就听到他近乎愚蠢的疑问。垂下头,对于弟弟这个作死的性格再次有了领悟。
“寡人无事,该出发了。”嬴政看着儿子关心自己的模样,以及眼中清澈的蠢意,闭上眼睛站起来,道。
李然点点头,然后才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傻兄长,觉得他的膝盖可真软,昨天到今天自己都见他跪了好多回了,亲爹其实对孩子挺好的,所以……大兄骨头软?
刚走了两步,胳膊被拽住,嬴政只觉得自己没有一点点的意外。
李然随嬴政走出大殿,突然看到前面一瘸一拐躬身行礼的某人,轻轻拽拽嬴政的胳膊,在他耳边小声道:“您让他说话别娘里娘气,好奇怪?”
嬴政没理儿子,赵高虽然有些缺点,但着实好用,自己吩咐他做的事情,总是能做到让自己满意,所以一些小毛病,他便忽略了。
只是……看着然儿皱眉不喜的模样,嬴政开口对赵高道:“你留在宫中。”
赵高一顿,哆嗦着躬身磕头道:“喏!”
“然弟,中车府令对父王很忠心,你不该……”扶苏不知为何又要出宫,他还没来的及询问,所以在上车之后,先是对李然道。
李然奇怪道:“我也没把他怎么了?主要就是我觉得父王是我大秦最重要的宝物,他的行踪自然要保密,不是吗?”
扶苏闭上眼睛,揉着有些晕眩的额头,不想多说什么了。
“大兄,你躺着睡会儿?我是说真的,不睡觉真的会死人的,不信大兄你找个死囚试试,我敢保证不会超过七天,大多数人三天估计就会永远不用睡了。”见扶苏这般困,李然直接道。
嬴政的手一顿,开口道:“你十九弟的关心,你受着便是了!”
李然闻言自觉有理道:“就是,就是。大兄你不是学那什么孔子吗?他曾经曰过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伤在儿身,必然痛在父王心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总让父王为你担心?”
扶苏闭上眼睛,不想说话了,最不爱睡觉的不是自己好不好?
但是父王没有反驳然弟的话,所以父王也是在关心自己,对不对?
想到这里,扶苏都没人忍住扬了唇。
“您说,我是不是你最孝顺的好孩子?”扶苏真的是累极了,靠着马车车架,就直接睡着了,李然把嬴政的大披风给他盖在身上,期待的问。
嬴政原是不向承认的,可是儿子不依不饶的问了好几句,他便微不可察的点了头。
李然看到了,就满意了,往下一靠,靠在嬴政腿上开始睡觉。
不愧是王上的马车,里面铺的很厚实,直接躺着睡完全完全没问题。她喜欢这种极致到方方面面的享受,果然人类需要权势。
嬴政叹口气,这孩子太能睡了,方才宫中已经睡过了,昨夜睡的时间也不短,怎么又睡着了?不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