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公子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李斯拱拱手,闷声苦笑道:“长公子重周礼,重儒学……王上之志,在强兵熄战,在一统天下。王上所盼则是这炎黄之地,再无征战。儒家却更重德行。”
“斯观小公子许久,你当知道,王上从未负儒家。虽王上重斯,重法家。但是王上又岂会不知大战之后,必然要休养生息?故长公子重儒家,王上是认可的。”
“可小公子,儒家重德,怎么能将国家的希望放在期待别人的仁德之上?”
“若小公子能让等扶苏长公子,跟斯学法,斯必竭尽所能教导,若长公子无法接受,斯望小公子莫要再推辞。”
李斯说完抬头静静地看着李然道:“小公子,秦国不仅仅是长公子的秦国,更是……”
“秦国只会是父王的秦国。”李然说完,看着李斯,迟疑了一下道:“现在的秦国有最好的王上,未来……我会问过父王,如果父王希望兄长跟你学,我必会认真说服兄长。你先起身把!”
“我父王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生来就注定为王之人,听他的,准没错。”
李斯起身之后,坐在一旁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他未曾讲小公子当成孩童哄骗,小公子的回答虽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李斯知道,只要小公子一直这样,那他就永远不会在王上面前失宠。
没有父亲会不喜欢得到儿子的崇拜!
关于禁止民间私祭的事情,李斯的打算就是直接下令禁止。
秦人重法,律法严苛,只要颁布王令,自然会令行禁止。
“我还是觉得堵不如疏。”李然叹道,王令一下,黔首们自然会遵命,但是心里的想法却控制不住。
李斯迟疑一下,道:“小公子的意见很好,只是这如何疏通。”虽然心中有很多主意,但是李斯还是将主动权交给李然。
李然看他一眼,她知道这个老东西心眼子很多,也没有隐瞒,而是道:“明令禁止自然有效,可是不是长久之计,不如直接告诉他们,神明不要祭祀,凡间烟火俗物会让神明多生因果,不利修行,未免神明动怒,不可祭祀。”
李斯低头开始思索可行性,想了一会儿,张口道:”不若告诉黔首,土豆非凡间之物,不可祭祀。”
说到这里,李斯解释道:“神明之事不可多说,也不能说太明白,黔首们自己会想明白的。”他知道有些事情不用说很多,自然有人会帮你想周全了,说多了反而不妥当。
李然见他心中有数,便点了头。
接下来,李斯先是颁布禁止祭祀的王令,然后又让人在民间传留言。
大意就是他所说的,土豆本不是人间之物,故不可祭祀。
就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咸阳民间祭祀一夜之间瞬间消失。
李然不管听几次汇报,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黔首们?他们秦国的黔首们这么听话,一定是因为尊敬自家亲爹,所以她要好好去打探一番,
回宫好好跟亲爹说一说。
甘炎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作为伴读,还要穿着满身补丁的破烂衣裳跟公子去做什么体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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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嘘嘘,小郎君不可多言。”
“要是被人发现,要拉去做刑徒的。”
“不听王令,就再也回不来了。”
“谁说不是呢?那可是神赐王上之物,说咱们王上是神授的王权,什么不知道?”
“听说神种只能由王上钦赐,否则就会变为毒物。”
“什么?毒物,你怎么知道的?”
“嘘——,不可多说,我走了。”
“对对对,赶紧走,赶紧回去干活。我下次征兵就去,就算死了,也好过做刑徒。”
……
这就很难评……李然穿着普通黔首的破麻衣四处打听之后,决定大家的评论,就不用跟亲爹说了。毕竟征战不断,众生皆苦!
甘炎默默跟在小公子身后,他知小公子心情不好。
结果此时路上,竟还有儒生扎堆,在大肆批评秦国朝政。
李然先是将那些儒生的脸一一扫过之后,确没有过去揍人,而是勾起唇角。
“回去给本公子打探这都是哪国的蠢货?”李然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笑意。
甘炎回头看了眼那些人嘴里的赵政不过是,赵政……赵政……,甚至还有人提及太后,满嘴都是污秽直言。说起公子然,也没什么好话。
“甘炎,你说若是天下儒生都是这样的蠢货,是不是儒家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李然一直都知道,父王在外的名声不好。
但是她自幼受阿娘影响,知道父王功在千秋,想到阿娘描绘的那个美好的后世,她一直都坚定的支持父王。
人类的进步怎么会没有牺牲?人人都说暴秦,可若是他国强大,又岂会轻易放过秦国?
秦国以战止战,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