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和顾呈上楼,顾呈见到屋子里的氧气瓶,提出找人来搬走,秦瑶说没必要那么麻烦,第二天找医院负责人——顾队长是个行动派,等不了第二天。
他风风火火找人去了,留下张雨菲和秦瑶大眼瞪小眼。
“你真的跟顾队谈对象?”性格老实的张雨菲用一种钦佩的目光看向秦瑶。
张雨菲从小到大都是内向的乖孩子,哪怕成绩好,也不敢举手回答老师的问题,她天然恐惧家长式的权威型人物。
因此,在她眼里看来,跟顾队谈对象的秦瑶,无异于是与狼共舞。
秦瑶吃着大白兔奶糖,含糊答道:“算是吧。”
她很喜欢吃这个年代的大白兔奶糖,吃的时候,必须得努力含在嘴里,忍住了不去嚼它,只因为嚼大白兔奶糖太带劲了,上头。
嚼奶糖有一个不好,那就是“粘牙”,嚼着嚼着,嘴里没了,奶糖全都黏住上牙龈,鼓鼓的,还得想办法把它弄下来。
秦瑶忍了一会儿,仍然嚼了起来,最后伸出一根手指隔着脸皮把牙龈上的奶糖刮下来。
某个人给的奶糖真粘牙。
秦瑶蓦地想起她也喂过顾呈吃奶糖,这家伙一入嘴立刻嚼,难道他就不粘牙吗?
黏住了牙龈,背着她偷偷摸摸刮下来?
“先抬这个。”顾呈带着几个男人上楼抬氧气瓶,秦瑶在旁边看着,张雨菲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孩子,站在洗漱台前。
在海上航行的那段日子,张雨菲见多了顾队长的威严,见了他下意识跟见了领导一样夹紧尾巴。
“谢谢你们。”秦瑶拿出了一盒子花生瓜子水果,请帮忙的人尝尝。
这盒子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上面印着花好月圆,她爸妈工厂过中秋节时装月饼的铁盒子,很多人家都会保存这种月饼盒,留着装瓜子饼干。
有顾呈在,张雨菲太小心翼翼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整一个“呆若木鸡”,而顾呈因为有外人在,同样恢复成往日里顾队长的神态,他端坐在书桌前,就跟坐在办公室里一样,让秦瑶想起那天去找他签字的情形。
秦瑶:“……”
“我们下楼走走。”秦瑶叫起顾呈,让自己未来室友的小心脏缓缓。
顾呈正有此意,他瞅一眼外边天色,快黑了,树影婆娑,他心想黑了好啊。
顾队长离开前,随手摸了个口罩,一气呵成戴上。
秦瑶不可思议瞪了他一眼,这口罩是她刚才搞卫生时戴过的,如无意外,上面应该有她的那个……眼前这家伙明明长得一脸洁癖样,却没有半点洁癖。
两人走到二楼的时候,意外听到了几声争吵,以及哭声,是从角落里传来的,好些人走过去看热闹。
“不是我,我没有偷钱!”
秦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田淑云。
她跟顾呈对视了一眼,顾呈目光不变,没有看热闹的兴趣,秦瑶却拉了他一下,两人往二楼尽
头走。
傍晚出去散步活动的多,天还没全黑,楼里人不多,这会儿门口围了三个人,秦瑶站在门口,看见了满脸不耐烦的田淑云:“真不是我偷的,你搜都搜了,我抽屉里没有你的钱,你干嘛冤枉我,你给我道歉!”
她对面站着的女人哭得双眼通红:是你藏了,一定是你藏了,就那么几分钟的功夫,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偷的?♀_[(”
“还有她呢!她也在!”田淑云指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年轻姑娘道,那个姑娘个儿小,脸也小,下巴尖尖的,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很亲人的无辜样子。
秦瑶知道她,叫袁梨,训练的时候被人喊“小梨子”,身体比较弱,肠胃不大好,人很讨人喜欢,爱唱歌。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袁梨脸色白了下,喃喃道,“我回来觉得不舒服,我躺着睡了,发什么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袁梨肠胃不大好,容易拉肚子,她还很爱睡觉,休息的时候,她能躺在床上睡一天,睡得迷迷糊糊。
袁梨嘴巴甜,搞活动的时候主动唱歌跳舞,教官们都很喜欢她,大家也都照顾她。
秦瑶找身边人问了下,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袁梨和丢钱的女人李芳芳住一个房间,田淑云和李芳芳是新结交的好朋友,两人聊得热络,袁梨回宿舍躺着就睡了,李芳芳把田淑云叫过来聊天玩耍。
这天李芳芳的对象来看她,给她带了礼物,还塞给了她五十块钱和一些粮票。本来这些东西不该宣扬出去,可李芳芳把田淑云当成了好姐妹,这下又忍不住嘚瑟,便把这五十块钱展示给田淑云看。
田淑云陪她去买了“锁”,李芳芳把钱放在床头柜下面锁好,顺手把三个小钥匙扔进了上面的抽屉,嘴里道:“我就夹在这本书里,没人发现得了。”
李芳芳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她藏了个心眼,准备等田淑云走了,再把钥匙藏在安全的地方。
田淑云话里话外羡慕她,两人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