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来岛上快一年了,生活的地方也不过是狭小的方圆之地,大部分在医院和家属大院,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上熟悉漂亮的海滩和海湾线上走走。
人总是习惯走已经熟悉了的路,而此时未被探索的地方数不胜数。
岛上还有大量的土地未曾见过,坐在车上,秦瑶听苗翠叶介绍各处地方发生的事情,苗翠叶是个很好的向导,明白很多以前的故事,岛上五零年后才解放,发生过很多斗争故事。
“小秦,你看那棵树,已经有百年了。”
种过地的人才知道植物的生命有多么顽强,就像是被说娇贵难伺候的橡胶树,它的生命力也很顽强,苗翠叶说眼前这一片橡胶树,因为管理不善,新种的橡胶苗大部分都枯萎死了,另一处的橡胶树,因为割胶太过频繁,病害丛生,必须修养几年,才能重新割胶。
而就在这片萎靡的林区里,仍然显得生机勃勃,死树边仍由绿芽,病树边仍然有勃勃生长的强壮树木,大自然十分神奇。
道路两旁的树参天耸立,它们的躯干很高,从人类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根根的筷子插在路旁,最顶上窜着红彤彤的烤鸡腿,或是绿色的糍粑,让人食欲大增。
橡胶树很珍贵,进口橡胶价格高昂,秦瑶本以为树不多,实际上却不然,前些年岛上盲目地扩展橡胶地,到处都种满了橡胶,也跟地方的大队产生了冲突。
橡胶再珍贵,也不能当饭吃,在扩张橡胶地之余,更要保障粮食地的种植,要不然橡胶种出来了,大家却没有粮食吃。
秦瑶看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雨林,里面长满了林木藤蔓,看起来很美,却是十分危险,在这样的雨林里,别说是枪林弹药,就连大炮炸药都没什么用处,这些树木就是最好的天然屏障,哪怕放火,都不一定烧得出一片,湿漉漉的,火自然灭了。
眼前的风景真好,真适合野外求生,只是环境很危险。
也只有南边这样的自然环境,才能掩藏人,北方想要找个地方藏着,缺粮缺水,冬天光秃秃的,基本难以生存,而这边就不一样。
这里的林木太多了,一个熟悉野外的人犯了罪,往林子里一钻,找个山洞窝着,渴不着,饿不死,自己做一身吉利服披在身上,潜藏几十年都可以让人发现不了。
苗翠叶:“不要随便进林子,尤其是像那种的,哪怕隔了十几米,你再大声喊,旁边也听不到。”
“有时候隔了几米,在林子里擦肩而过你都不知道。”所以找人极难,一年总会无声无息消失几个人,找也找不到,尸骨无存。
当然,也有可能凭空多出来一些人,曾经留下来的一部分人,兴许还潜藏在周围。
秦瑶好奇道:“农场里会不会有蛇?万一有蛇钻进来呢?要不要撒驱蛇药?”
苗翠叶听她这么一说,很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免费送上门来的食物,你会嫌弃吗?这难道不是天上掉馅饼?”
农场里最不缺的,大概就
是抓蛇爱好者,怕?怎么可能?徒手抓毒蛇的人多不胜数,这时候物资短缺,饿极了的人看什么都能吃。
要是一条大肥蛇闯进了“人窝”里,愁的不是毒蛇,而是愁肉不够分啊,熬一锅香香浓浓的蛇汤。
“一条蛇遇见了不怕,要是一棵树上挂满了蛇呢?”小秦同志觉得苗队长太过于吹牛了,她怕蛇是刻进骨子里的。
“挂满了蛇?”苗翠叶:“还有这种好事?”
“之前我家后山那边有一片竹林,有次林子里挂满了竹叶青,我们全家出动,抓了十几条呢,可带劲儿。”苗翠叶说着,就开始感觉有点馋。
就这么十几条,还不一定够分的呢。
“我五六岁的时候,就跟我哥一起抓蛇。”苗翠叶跟秦瑶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生猛记事,比如怎么玩弄蟒蛇啦。
可能也有吹牛的成分,但秦瑶和谢红霓听得是如痴如醉,少年少女玩蛇,简直就像是传奇儿女故事。
谢红霓过去在黔省下乡,那边苗寨挺多的,可此时的她觉得苗翠叶比那边的苗女还像是苗女。
“你小时候写作文,是不是有很多素材可以写?”之前说想写苗翠叶的故事,秦瑶问了她不少问题,可这些关键的童年趣事,她还不知道,秦瑶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有些人彪悍,可能也有其中的源头。
想到小时候,她们这些零零年的孩子都在补习班中,看动物只能去动物园,而苗翠叶见过的东西可太多了,随便一个经历就能写出一篇优秀的记述文。
玩儿蛇?这不新鲜?加进文里去,给主角增添一点鲜活的材料。
“作文?”刚才还一脸兴致勃勃的苗翠叶一听这个,头都大了,“我不会写作文,我最讨厌写作文。”
“你这些经历都能写成作文,比那些扶老太太的事迹有意义多了。”
谢红霓和一旁的秦三哥原本还在看风景,不太留意苗翠叶和秦瑶的对话,此时不由得感到一阵汗颜。
作为城里长大的孩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