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登堂入室,与朴岷山沆瀣一气恶语相向,逼害无辜受害人致其身亡,天理难容,判斩首。”
朴岷山和冯氏一脸惨白。
朴父朴母哭得死去活来,儿子都没了,对他们来说也是最狠的报应。
观案的众人齐齐欢呼,说判得好。
几日后,徐县丞因为包庇朴岷山的罪行,阻止受害人母亲到县衙告状。
并在修建题跋时,中饱私囊用朴岷山家的劣质木桩,罢免他县丞一职,再杖责三十大板。
温若被安葬后,朴母在家也疯疯癫癫的,才几个月大的圆姐儿也无人照看。
朴父也是一病不起,如今朴家又是小儿子当家。
他自己还没成亲也顾不了圆姐儿。
陆氏只好拿着朴二给的几十两银子,把圆姐儿抱回了家中亲自抚养。
温若烧完头七那日,阮娇娇终是去了她舅母家一趟。
温父看到阮娇娇回来,拉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小声哭泣着只说自己对不起她。
她的表弟温钦也从自己房里走了出来,如今已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了。
和阮娇娇一样高,他还是如儿时那般唤她,“表姐。”
开口已是哭腔。
温若的死,给家中几人都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陆氏亲热地把阮娇娇迎到屋内,哽咽说道:“娇娇这次若是没有你,若儿的仇也报不了。”
“往日是舅母对不起你,日后这就是你的家,你常常回来看看我们可好?”
经此一事,夫妇两人好似又老了不少,还要再养大一个孩子。
阮娇娇也知道他们不容易,可那年陆氏把她卖到明月楼转身就走那一幕,她始终忘不了。
也成了她心中多年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没有回答,只要每来一次这个家,她便会想起一次自己被抛弃的情景。
离开时,阮娇娇在她舅父枕头下留了十两银子。
*
县衙院这边,玲珑的婚期也越来越近,她让余朗转告一声齐思远。
想去净心寺给她去世的爹娘立个牌位,她成亲后也好去祭拜。
齐思远念及她故里遥远答应了她的要求,交代让阮娇娇陪同。
次日,阮娇娇撩开车辆,见齐思远已在车上。
两人都有些意外,迟疑着没有上车。
玲珑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暗自窃喜以为齐思远不放心陪她一起去。
马车边的余朗却开口解释道:“这两日,后院用的两辆马车,都在为玲珑姑娘拉嫁妆。”
“大人去静心码头,正好顺路,两位姑娘就上车吧。”
一句话让玲珑的美梦稀碎。
静心码头是酉阳最小的码头,就在静心寺附近。
也是为静心寺单独开设的一条航道。
静心寺的香火一直旺盛,最有名的便是几十年前,孝忆皇太后还在世时,来静心寺进香祈福后,
静心寺的名声就更响了,不少外乡人也慕名而来。
尤其是每月的初一、十五,造成水路和官道堵塞。
为了减缓这种情况,县衙向朝廷上奏,单独开设一条到静心寺的航道。
倒也方便,直接从酉阳两个大码头接过来就是。
朝中知道情况后并没阻拦,当即折子就批了下来。
这个码头修建好后,慢慢地也成了民用航道,水路畅达,客商船云集。
徐县丞被罢职以后,所有木桩全部更换。朝中补缺的官员还没调派过来,加固堤坝一事耽搁不得。
这几日齐思远,暂时安排扬主簿负责此事,他也从旁协助,一有空就去三个码头查看跟进。
车上齐思远靠在车壁上,沉默不语看神色又是在想事情。
玲珑的还是有些留恋,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看向齐思远。
面上虽然看开了,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
就在大家你不言,我不语时,阮娇娇想起余朗方才说的码头,脑中突然窜出那日在四海码头遇刺一事。
也顾不得惹齐思远不快,她打破沉默说道:“大人,你这又是要去码头,身上可备有防身的武器?”
齐思远怔住,眼中一片茫然。
阮娇娇跟着齐思远有一段时日了,已习惯了察言观色,“那看这样子就是没备了,无妨,奴婢带着。”
话落,便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把短小的竹匕首。
这便是她在养伤期间,和秀儿一起捣鼓出来的。
看齐思远不愿接,又自顾自说道:“大人,不喜欢这个,奴婢还有其他的,让你选。”
只见她从左袖套里拿出一个精巧的小弓弹,然后从右袖套掏出一个磨尖的木块。
接着弯腰在她的粗布短靴里,继续掏着。
齐思远捏着眉头,忙出声阻止,“行了,别拿了,本官不需这些。”
她做的这些防身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