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贞粲然一笑,“莹莹,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呢。”
陈莹更激动道:“你别不信!我方才亲耳听到的,娘问二哥可有喜欢的女子,二哥说没有,但他绝不会找才貌俱全的淑女,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姜贞总觉得这话有些熟悉,忽然间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同王小姐说过的话吗?
恕哥哥是怎么知道的!
姜贞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在背后同王小姐议论恕哥哥,竟还被他发现,他那样讲规矩的人,一定觉得她这是小人行径,从此以后都要讨厌她了!
她当即起身,看向陈莹,“莹莹,恕哥哥走了没有?”
陈莹被她吓了一跳,怔怔地说,“应是……应是没走吧,我过来时还在娘屋里。”
姜贞立刻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和方院前院里,陈恕的一番话也让江氏半晌说不出话来,她试图从陈恕的话里找出一点戏谑,但陈恕的神色又是那样认真。
“这……娘知道了,你回去吧。”江氏疲惫地挥了挥手。
陈恕恭敬地应了一声。
才从和方院出去,就听一声匆促的呼唤。
陈恕顿住脚步,绷直的唇角慢慢翘起。
“恕哥哥,等等我,我有话同你说。”姜贞喘着气追上来。
陈恕转身,面无表情,姜贞偏偏从他的眼神中感到一阵寒冷。
“有什么事?”陈恕冷淡地道。
姜贞眼圈蓦地一红,陈恕几乎从未这样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过话,看来他一定是在生她的气。
“恕哥哥,我想向你道歉,不该在背后那样议论你。”姜贞低头道。
陈恕挑眉,“怎样议论我?”
姜贞将头埋得更低了,“我不该同王小姐说你的事情,不管什么样的姑娘与你相配,都应该是你说了算。”
她自认为已经将错处说的十分明显了,但陈恕脸色依旧冷淡,微扬的凤眼直直盯着她。
“就只有这个?”陈恕的声音像淬了寒冰。
这回换姜贞茫然了,她思索半晌,没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话说错了。
陈恕见她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眼望着她,冷冷哼了一声,“你不是还同那王小姐说,你与我不熟?”
姜贞水光潋滟的眼瞪的更大了,慌张地解释道:“我……我那是怕她误会,才那样说的!”
误会?陈恕微微拧眉,姜贞解释地够清楚,但他却因为这个答案更失落。
“误会什么?你我若问心无愧,何必怕他人误会。”陈恕深深看她一眼,大步离开了。
姜贞在原地想着他的话,不明白他的意思。
陈恕一路回到闻溪院,陈愈正拿着功课等着他,今年陈愈要考秀才,最近也不出去玩了,怕考不中给陈家丢脸。
见陈恕脸色不虞,陈愈默默地退后一步。
还好陈恕生气并不会迁怒他人,自己看过几页书后,脸色便和缓一些。
陈愈赶紧凑上去,找陈恕解答疑惑。
这一说就是小半日,陈愈索性就在陈恕院子里用午饭。
年岁尚小时,陈愈很畏惧陈恕,觉得这个二哥哥太古板,犯了错同他撒娇也没用,但这些年相处多了,反而觉得二哥这种有原则的人更好。
陈愈近年来都算是跟着陈恕读书,杨夫子虽然在老太爷去世后回到了陈家,但他一视同仁,看不上陈懋也看不起陈愈,但陈恕十分无私,陈愈但凡问,无有不答。
陈愈察觉这几日陈恕的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哥,你怎么了?”
陈恕筷子一顿,“无事,用你的饭。”
陈愈如今就想当个好弟弟,致力于要为哥哥排忧解难,凑上前道:“二哥,你别这样,有什么跟弟弟说说嘛。你愁什么?科举?”
陈恕脸色如常。
“那就是感情了?”陈愈胡乱说道,但没想到陈恕的神色竟真的有一些不自然。
陈愈宛如被掐住了脖子,差点跳起来,“不是,二哥,你真为情发愁啊?快告诉我,是哪家姑娘,是什么事?”
天呐,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二哥也有为儿女情长烦恼的一天?
当真是铁树开花,百年难遇的奇事了。
陈恕没想到被陈愈看穿,颇为不自在,“啪”一声放下筷子,往书房走去。
“二哥,二哥你别走呀,快同弟弟说说!”陈愈不依不饶,硬是挤进了书房,还把墨竹赶了出去。
陈恕在书案后坐正,不发一语地看书,脸色阴沉地能滴墨。
陈愈围着陈恕势必要问个清楚,陈恕起先还能充耳不闻,但渐渐地,心神也被扰乱了。
陈恕轻咳一声,话在心里转了个圈,才谨慎开口。
“愈哥儿,我问你,若是有个姑娘,想与你撇清关系,可你却不大高兴,这是为什么?”陈恕脸色不大自在。
陈愈猛拍了一下大腿,“二哥,你这可是问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