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老师说了自己晚上想去打工,但是没有说是酒吧,老师同意了。
不过这个酒吧还算安全,不安全她也不会去。主要是打着酒吧的名义请一些乐队来表演,给他们一些演出的空间,每个人有最低消费标准,来这主要是看演出。
秦天负责售卖饮料。
那个人,是一个乐队的主唱兼吉他手。
第一次见她,是在一个下雨天。
那天来的人很少,秦天很早就没事干了,所以便无聊去看了看演出。她的live是最后一场,有些人已经离场了。她穿着白色的在腰部有破洞的短袖,红色百褶短裙加黑色渔网袜,腰间还随意挂着黑皮腰带。
她很漂亮,虽然化着很浓的烟熏妆,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她不凡的相貌。不过比起她的长相,还是她的声音更吸引人。明明声线很甜美,唱得每一句却都英气十足。
舞台很小,站一个乐队已经是极限了,音响设备也不好,就灯光勉强能看。整个场地也不大,最多容纳100多人。
可是这样拥挤的环境下,竟然烘托了一种很自由的氛围。明明大家的空间都很小,可是凑在一起,就是让人感觉脱离了世间,短暂喘了一口气。
来这里的每个乐队,都有一种昂扬的气势,有一种挣脱一切束缚的能量,但是她的乐队,或者说她,不一样。她,像是在寻找什么。又或者说,她的每一首歌,都像丢失了什么。
所有来表演的乐队都登记过乐队名和成员姓名。
她叫岳随。她的乐队叫随波逐流。
她的乐队里只有她一个女生。
秦天靠在最后方的墙上,两手环胸。没有一束光可以打在她的脸上。她看着舞台上聚光灯照射,耀眼的岳随。
女生为主唱的乐队很少,她乐队的歌不仅保留了自己的风格,而且符合了大家普遍接受喜欢的曲风。
只是一瞬间,秦天便知道她丢失了什么。
随波逐流,不是真的想随波逐流。
而是。
她希望,哪怕随波逐流,也要留在台上。
她丢失了,对这件事的热爱。
不过。
很正常。
就像秦天也不知道自己环游世界的梦想可以持续多久。她从来没有坚定地认为会一直坚持直到实现的那一天。
她只是想,走一步看一步。
因为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她今后的人生,一定会经历很多很多,一定会有一些事让她对这个梦想没有一点兴趣。到那时,一切也都是难免的。
她从来没有想要逼迫自己去做一个恒久不变的人。
台上的随波逐流乐队已经表演完了,观众也陆续离场。灯光暗了一些,岳随的手还放在话筒上,满脸不屑的看着天花板。
秦天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准备收拾收拾下班。
这个酒吧生意不算好也不算坏,她不仅要负责售卖饮品,还需要打扫桌面上留下的杯子以及水渍,清理地面的工作也是她的。
工作多倒是不要紧,钱给的多就行。正因如此,虽然一个星期只工作两天,她一个月可以拿到1500块。
秦天拿了扫把敷衍地扫了一遍,然后拖了一遍地。地板是纯黑的,就算拖得不干净也没有人会发现。拖完后拿抹布把所有桌子都擦了一遍。
一切打扫完毕。她要把拖把放到厕所里。厕所在后台旁边的走廊尽头。秦天拿着拖把离开演出场地,顺手关上了演出场地的灯光。
刚推开门,便看见岳随在和他们乐队的鼓手接吻。
岳随背椅在墙上,腰被男人的手托起,她的两只手搂住了面前男人的脖子上,男人很陶醉地闭着眼亲吻着她,而她则睁着眼,索然无味的样子。
他们旁边,放着岳随的吉他。
秦天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多余的表情,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很符合岳随的个性,哪怕秦天并不认识她。
她接着转身给门上锁。
岳随注意到了秦天的存在,推开面前的男人,示意他离开。
男人跟她挥了挥手,没有纠缠,很听话地走了。
秦天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避着自己,反正自己已经看到了,继续不好吗?不过她也没有过多思考。
秦天提起拖把桶就要走。
“你没成年吧。”
岳随嘴角勾起,两手环胸,饶有兴趣地挑眉看着秦天。
走廊上只留了几盏灯,灯光在她立体的五官上留下了深邃的阴影。现在的她没有刚刚耀眼,但是更鲜明。
秦天脚步一顿。
“叫什么名字?”
她扬了扬头,继续追问。
“我已经成年了。”
秦天有气无力的解释。工作了一晚上,她也很累,连话都不想说,更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解决这种事,说实话只会没完没了,糊弄过去才明智。
“我也是没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