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放一块的决心。
谁知朱妏妏拖着虚弱的嗓音,气色奄奄地冲她们招手。
“你们先走吧。”朱妏妏摇头,“别因为我耽误了你们备战一学期的考试。”
她们似还有犹豫,只见蒋鹤贤脱掉外套。一副不容置辩的态度,拉了把椅子就近坐在病床床头。
待舍友一步两回头地恋恋不舍走了,朱妏妏低头瞟了眼插着针管的手背。
她算着兴许昨天淋雨跑操,晚上又在图书馆对付了一夜便落了寒。
人来人往的白大褂,所有医护人士都行色匆匆,刺目的白色灯光照着墙角蜷缩的各色人士,朱妏妏才发现这座城市的人是如此之多。
一个急诊厅人满为患,到处嘈杂的声音让她分辨不清蒋鹤贤的所在。
蒋鹤贤看她眼皮要耷不耷,便半倚着背在她耳边轻道:“睡会儿吧,长夜漫漫,你明日精力会不够的。”
朱妏妏只能发出些微的哼声:“你去参加约会了。”
蒋鹤贤回头看着自己挂在椅背的西装外套。
他极少穿得如此正式,脸色倒很清明。他低头说:“嗯。”
朱妏妏一时懒得再闲扯别的,便阖下眼皮硬睡。一觉睡得她昏天暗地,如同置身在混沌初开的鸡蛋壳里,头晕脑胀地苏醒。
发现蒋鹤贤一夜未睡,他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手机。
他比发烧的朱妏妏还要敏感,她一动,他就立刻向她投来了目光:“刚刚护士来给你量体温,已经退烧了。你好受点了么,要不要喝水。”
朱妏妏扶着他的手,视线从他名贵的黑表金针上滑过:“来点吧,我嘴巴干。”
刘娉语的学院一早考完试先放了,她人不在本地,只好在海外倒着时差给朱妏妏发来许多条连珠炮消息。
朱妏妏扫了眼手机,疲倦不堪,心思却全然不在明天就要开战的考试,而是冲着买早饭进来的蒋鹤贤说:“你昨天晚上的约没事儿么,就这么中断了,人家不会生气?”
蒋鹤贤笑笑,“他生什么气,我陪他倒时差,他谢我才应该。”
朱妏妏默然了一会儿。
原来是国外刚飞回来的朋友。
大半夜聚会还身着隆重,料想关系不一般。
蒋鹤贤的社交圈广泛得她无从知晓,她一时半会也不知从何起问,打量他如常神色,看来她的事比他昨晚那场约会更重要些。
朱妏妏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看着蒋鹤贤不离身的手机,忽然道:“我如果要找男朋友,一定不要找一个一直看手机的男人。”
蒋鹤贤和她对视了两眼,放下手机举起手来,说:“这是在提醒我了。”
朱妏妏有些小脾气上头,就着眼眨巴了好几下。
被针戳过的手背还留着留置针,她不敢大动弹,生怕一个不慎血流满注。
她看了看桌上的清粥小菜:“我只是想说我喜欢的类型,细心体贴这是最首要的,像我爸妈说的很对,一个男人关不关心人,就看他重视不重视自己,肯不肯费功夫陪伴女生。你找女朋友,怕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吧。你瞧,男女都一样。”
蒋鹤贤眉头微拧,他素来无波无澜的脸上一旦表现出点痕迹便格外稀罕,这张脸就连皱眉也十分清冷,不见丝毫的不耐,反倒添上几分认真严肃。
“怎么扯我身上来了。我要是有想法,早就脱离单身了。何必孤寡至今。”
朱妏妏就知道他脸色凝重,语气仍不认真。
她手指了指他的西装三件式,有意无意扫过他的乌黑头发。昨晚蒋鹤贤的惊艳出场她还没忘。
只是她再和他亲近,连打探他的理想型也要如此曲折蜿蜒。
朱妏妏说:“你这单身汉大半夜去见人,夜生活可真丰富。”
蒋鹤贤拿着叉子吃口酸甜小菜,连声摇头感慨:“没错,其实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不如你对我了解的清楚。朱妏妏,大学是不是什么历练场,连你这种安静的个性也能淬炼出牙尖嘴利来。”
他单手叉腰,另一只手闲散地倚靠床头,歪头瞧她,眉宇神色不显,“昨晚从前我父母的男性律师从美国回来,他请我出去喝酒,我就欣然赴约了。你以为是谁,嗯?”
朱妏妏低头认错:“对不起。”
她在这一刻感受到到的,不是蒋鹤贤着重“男性”两字的啼笑皆非,也并非口头的真诚歉疚。
她只是意识到父母说的金玉良言确实不错——说多错多。
幸好蒋鹤贤不是其他外人。
蒋鹤贤自然不会和她真的计较,低头把沾着热气的盒盖丢到旁边,专注瞧她吃了一会粥。
朱妏妏放了勺子,用没有留置针的那只手擦嘴角。
蒋鹤贤把盖子重新盖上:“就这么点饭量,哪能够呢。还想吃什么,我去外面给你买来。”
朱妏妏停了会儿,说:“吃不进了。你就坐这,别发出声音。”
蒋鹤贤看她一眼,却掉头拿着那袋垃圾转身出门。片刻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