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间意外却有收获,走廊的尽头站着班主任和另一人,言谈间飘来蒋鹤贤的声音。
“以前的事我没有太在乎,在a大一切都挺好的,感谢您挂记。”
蒋鹤贤虽是笑着的却分外生疏,班主任感到头疼。
她往常便觉得和这位特立独行的优等生对话比和刺头谈心更费心神。
蒋鹤贤用亲切温和包裹着他冰山的心,班主任想开导都无从下手。
还是回程的途中偶遇朱妏妏,一拍脑袋将她拉住,细问了番,得知蒋鹤贤在大学的近况便有所心安。
只是班主任言辞不掩遗憾:“照理说,从我们一中出去的,在a大也会名列前茅的……也罢,心理状况顺利毕业便是烧香拜佛了。”
朱妏妏愣住半晌,垂眼瞧着脚尖才狠心追问:“他是不是,有心理疾病?”
班主任念及她父母平日也多关照蒋鹤贤,想想觉得告知朱妏妏也无大碍,何况朱妏妏是个密封嘴懂分寸,便一点头:“他父母早逝,造就了有些封闭高傲的个性,以前在s中,因为些言行惹了些争议。我一度担心他转到我们班会不会重蹈覆辙,他再三向我强调会克尽本分,我们和校方才不得已收容他。他一再不要让我们向爷爷探露此事,因为他爷爷身体不好,不知道近来健康如何?”
朱妏妏一时间思绪万千不知如何作答,喉咙哽住半天才完整回了句:“上回听他提起,说最近好多了。”
又过了一周的难熬等待,春节轰轰烈烈地降临到城市上端,穿新衣裳和吃满汉全席是所有人的翘首以望。
过了头两天年味也渐渐淡下,更多的是围桌商谈明年春假去哪地旅游。
老一辈谈得热火朝天,朱妏妏和表姐蹲在阳台追剧。
她想起前几日蒋鹤贤带他爷爷回s市的屋子过年,心里生出怔忡,聊天也不过心。
表姐一看她大发春情的模样便了然于心,捏着她冻得发红的鼻头说:“大一好好玩儿,大二大三就要认真学习考级考证。你妈和我妈前天凑一块念叨咱俩未来的工作,我跟她们说甭操心,到了毕业季自然而然会有机会的。”
朱妏妏抱着暖乎乎的表姐汲取温度,一如小时候撒娇似的依偎在她怀里,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呐然,道:“你前几天发的男生照片是我未来的姐夫么?”
表姐长叹息以掩涕兮,禁不住哀悼家里最后一根纯洁独苗也将被爱情污染。
见朱妏妏急得面色发红,才正色和她掰扯自己的爱情观念。
“我和他不是交流爱情如何伟大歌颂男女之爱,而是在进行头脑和思维的灵魂碰撞。你把他简言论为世俗的姐夫,也太侮辱我俩的关系了。嗯……下次来我家你就叫他姐夫吧。”表姐嘿嘿一笑,“妏妏,老实交代,你爱上谁了。”
朱妏妏攀缘在她身上的手顿时一松,往后连退两步:“我哪儿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别胡说八道,我好好地读书呢。”
表姐比朱妏妏大几岁,看她从豆丁大点出落到如今的成年人模样。她眼里对哪个男生的心思她一清二楚。
朱妏妏自以为隐藏得无人知晓的单恋,若非表姐没瞧见过蒋鹤贤,恐怕当即能把她拆穿成红脸猫。
手机在兜里嗡鸣,朱妏妏见是蒋鹤贤的来电也不敢轻易原地接起。
蹭蹭地跑到楼下洗手间反锁了门。
生怕表姐那千里耳能顺着偷听到她每一分掩饰不住的喜意。
蒋鹤贤的嗓音一如既往听不出波澜起伏,平淡里透着两人相熟的懒散,朱妏妏感觉他刚起床,也许还趴在床上才能那么悠闲散漫。
“待会来我家一趟,我爷爷有几件东西给你们。他近来腿脚不便,不能多走动。”
朱妏妏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漏洞,捂着听听筒小声反将他一军:“怎么要我跑一趟,我不嫌累的么。”
蒋鹤贤微微一停,问:“那我亲自到你家拜访?”
朱妏妏这才发觉伶牙俐齿的坏后果,脑子跟着嘴跑果然不是她擅长应付的事,恨恨挂了线,抬头一瞧,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已快咧上耳根。
她连蹦带跳地坐地铁到了蒋鹤贤家。
他们在s市的独栋楼房建立在喧闹的市中心,难怪蒋爷爷费尽周折,搬到远离市嚣的地方居住。
蒋鹤贤穿着条纹针织蓝白衬衫毛衣,正站在门口目送一辆名车远去。
他的皮肤在冬日的温阳底下,白得亮眼。
薄薄的嘴唇棱形分明。唇色被淡漠的眼神衬托得格外鲜红。
朱妏妏鲜少见他穿得如此清新脱俗,乖巧干净。
等意识到多看了几眼有些失态,蒋鹤贤拎着两袋东西朝她走来。
“这是我爷爷几位学生从国外带来的,他吃不了,你们拿着吧。”
朱妏妏一眼瞧出这些东西价格不菲,有些甚至名贵上万,抬着眼:“我这些不好拿,要不你收回去吧,太贵重了。”
蒋鹤贤盯着她说:“我爷爷给的,你也不能不收了吧。”抬起银白色的腕表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