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我头有点晕。”
蒋鹤贤的手拍到她头上的时候,朱妏妏庆幸夜晚太黑不至于呈现她的脸热。
之后他离席几分钟。
再回来时,他拉着她的手到了后台休息。
朱妏妏坐在正对化妆镜的软垫椅子上。
身边两位浓妆艳抹的长发男人一人挂一只乐器对她笑:“你是蒋鹤贤的女朋友?”
朱妏妏竟然很淡定自若地笑了回去,心想被蒋鹤贤感染得她也越发游刃有余,说话绕开重心避重就轻:“你们真厉害,开得起这么大大的场子。”而后歪头看了看走到近旁的蒋鹤贤,“哦,他来了。”
蒋鹤贤把一瓶插着习惯的饮料拿到她手心。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姿态仍是一如既往的轻松自在。
他当然有把任何地方都当成自己家般处事泰然的能力。朱妏妏自从看他蹲在垃圾箱旁和人抽烟都若无其事,越发肯定他这人非同凡响。
根本没人能左右他的行为态度。
“你们一个学校的?那都是高材生啊。”挂着吉他的男生满脸妆容难辨年龄,依稀从他洁白的牙齿分辨他正青春活力。
蒋鹤贤的手掌托腮,有一根手指从面颊拂过然后点着眼睛,沉吟般摇了摇头笑说:“朱妏妏是,我不是。”
朱妏妏把带着齿轮的椅子滑转朝前,谦虚的神色里隐隐带着要拖他一起下水的狠劲。
她用手指头点蒋鹤贤的肩膀:“你们看他,这都不算高材生让别人怎么活。”
蒋鹤贤挑眉也侧望着她,还真承情接受了她的非难毫不自谦地点头,说:“别人夸我我不敢当,你夸我那我还真得受了这情,平日非常少见,不管怎么我先收下了你的表扬。”
朱妏妏半带委屈半带笑意地反击,吮着吸管把水杯往边上一放:“诸位请看,他平日就这么欺负我。”
另两位男人早看出这二位是乐在其中,哪能瞎掺和一脚去惹别人的是非。
其中一个看着这么活泼少见的蒋鹤贤感慨万千,和朱妏妏说他头一次见到的蒋鹤贤是如何半死不活的形象。
蒋鹤贤在这位专走奇诞怪异风格的男子眼里,等同于一个天神世界走下来的堕落天使般奇怪独特。
比如蒋鹤贤那种天生的皮肤,好似透明血管都一清二楚的苍白。
在任何一个意气风发行走在这片大学园区的顶尖人才脸上,都从未看过。
蒋鹤贤一度听不下去,总算在下半场演出开始前停止纷争。
微嗔微骂,却没有一次真正挂脸,他的举手投足充满别人能尽情拿他调情却不能过分越线的迷人:“你们这说得我给朱妏妏丢脸了似的,打住,打住。”
散场后朱妏妏被闹得还是有些头晕脑胀。
蒋鹤贤站定,在场外一处空旷的天地找了个位置让朱妏妏坐。
他低眉察看朱妏妏白里透着晕红的神色,认定她是受重金属的音乐造成的暂时耳鸣。
朱妏妏扶着蒋鹤贤的手,一步一个蹒跚地回住所,自我玩笑要多心酸有多心酸。
蒋鹤贤不太在意:“平时在学校待太久了,以后有空闲时间我多带你出来玩吧。学习固然重要,陶冶情操也等同重要。”
朱妏妏微微垂着洁白的颈子,望上去时略带羞赧地低了回去。
看着干燥的地面,朱妏妏道:“周末我陪你出来玩,周一到周六你陪我去图书馆讲题,成么。”
蒋鹤贤的眉毛毫不意外地蹙了一瞬,闲闲地打量朱妏妏。
少许时间过去,他朝她的胸前走近一步,她下意识扶着他的胸膛往后倒退半步。
蒋鹤贤非常专注地低头看着她的脸。
仿佛能一直看到她心里。
又高又瘦的黑影笼罩着她纤瘦的身体,他身上随便一个地方都能把她尽情包裹。
“你想霸占我的所有时间么。”蒋鹤贤轻声开口的一瞬,周围树叶的拂动停止。
周围的蝉鸣鸟语还在继续喧闹。
不远处更有小孩啼哭和年轻男女拍照的咔咔声交杂混绕。
朱妏妏脑中混乱,连带着脚下虚浮瘫软进他的怀抱,待意识清明忙低头拂发推开。
此处显然不是适合表白的绝佳场所。而且她凌乱狼狈,白天精心准备的妆容甚至因汗珠的冒出而遭到脱卸。
朱妏妏暗地深吸一口气,明知蒋鹤贤不再有下一句也没有下一步行动。
隐隐期盼过后仍有稍许失落。
她想起朱母对自己说的,掩嘴轻轻咳嗽了两声说:“你狼心狗肺,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
你了个半天到最后有点恼羞成怒,睁着圆溜溜的眼抬眸。
蒋鹤贤好整以暇地等待她最后的发言。
他适时地打断朱妏妏逐渐轻微的声音,视线错开,嘴角微微上扬:“你把我看得太厉害了,其实很多题我也不会,打肿脸硬充胖子不想你失望而已。”
而后他略微停顿,似乎再难启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