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学时那暧昧对象误认为是谈言民。
也不会想得到,那位他们防贼防盗尤其害怕女儿受到情伤的对象,就近在眼前。
这家蒋鹤贤早在近十年前的高中时代,就进进出出多回。
再熟稔不过地找了空余的沙发位置坐下。
朱妏妏也尽力掩饰谈过又分手的心虚,将这前任,视为父母心里还以为的那个普通朋友。
可不知怎么,就是宁愿舍弃她平日最喜欢的舒适位置,净捡了个离他最远的小沙发坐下。
也不愿靠近,再闻到他身上那股又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蒋鹤贤跟着她看了一会电视,来扫除尴尬。
他忽然问道:“家里有水么。”
厨房间,父母估摸是在说悄悄话。刚刚她想进去帮忙,都被两夫妻直接推到外边来看节目。
待意识到蒋鹤贤只能是在对她说话,朱妏妏颇像刚上了发条的机器小人。她行动表情无一不是很自然:“有的,我去拿来。”
她打卡冰箱的一刹,冷气迎面。
朱妏妏抚摸手上冻起的寒颤的同时回头,只见蒋鹤贤擦着她的目光,往旁边看了一看。
朱妏妏最终没拿那瓶一次都没开封过的酒精饮料。
仅是抽了一盒冰块放在杯子里,然后倒满半杯水,给他推放到玻璃茶几上。
蒋鹤贤将冰水放至唇边饮了一口。
或许是太沁人肺腑,他想起朱妏妏大学时候很少喝这种太凉的东西。
因为她经期会疼。
蒋鹤贤也没直接把这意思说出来,免得让她局促。
而是巧妙地换了个方向,蒋鹤贤询问:“你现在喝水都习惯加冰了么。”
朱妏妏和蒋鹤贤一样,说话都不看对方,只顾盯着电视。好似里头有宝贝东西一般。
她目不转睛地点头。
又怕厨房的人能听见似的,一个劲放低声线。听着就很有些悄语私话的意境。
她还拿了只抱枕窝在怀里,给自己定神:“我跟着我们办公室的小姐妹一起喝的,感觉习惯了就好了。”
蒋鹤贤了然地哦了一声,旋即看向她,目光澄澈,声音低哑:“你还真一点不怕难受了。”
朱妏妏才意识过来他是意有所指,也不觉瞟了他的脸一下。
这么一看,她发觉蒋鹤贤今天是用心打扮了一番过来的。
乍然之下完全看不出和十年前那一次有何不同。
她微怔,急忙低头掩饰慌乱吃了两片水果,彻底咽下去了才若无其事说:“因为人是会变的,喜欢的东西有可能不喜欢,向来不适应的也会变得适应。”
话到这里又断了。
朱妏妏说完,才觉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跟头强调这些,太无聊也根本于事无补。
不像是挑衅蒋鹤贤,更像是对自己的一再强调和洗脑。
朱妏妏还是先坐不住,起来去洗手间恶狠狠地洗了两把脸醒脑,用指甲掐着掌心肉警告自己:“别再提从前了。”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才有勇气出门。
朱母一见她姗姗来迟,早就放好碗筷敲她上桌:“吃饭了,一直呆在里面做什么。”
朱妏妏拖着步子上桌落座。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
竟看见蒋鹤贤的手撩过冰箱里那瓶酒精饮料,想拿下喝。
结果看了她一眼,他最后又折返回去拿其他饮料了。
朱妏妏收回眼神,一径吃饭。接下去饭席中的一切谈话她只偶尔插嘴两句。
大多数还是朱母摆出了慈爱的表情,来问蒋鹤贤的近况。
朱妏妏今天虽然还没有那么从容淡定,但至少比过往每一次见面就要兵戎相见好得多了。
说明她渐渐迈上将蒋鹤贤与其他朋友一视同仁的脚步。
她宁可自己能用寻常态度,随意地对待蒋鹤贤。
也不想念念不忘地记挂着他们那些彼此重伤的事情,最后落个耿耿于怀的丑态百出。
朱母一面听说蒋鹤贤现在的工作是与朱妏妏差不多的岗位,一面瞄着自家丈夫和女儿,表示她之前的决策有多正确。
朱母并不是因他有个家底丰厚的大伯就想巴结。
顾忌对方有位实力不凡的亲戚,而不想因做人态度上有问题而落话柄,惹来对方那种非富即贵之人的惹事生非。
她听着蒋鹤贤的句句道来,不住点头,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进入社会了就好好适应社会成年人的生活,以前的起点是高是低都不重要。”
朱父心说有个深藏不露的大伯,连努力都不需要。每天坐着都能日进斗金。
可面上他也笑笑,照两口子之前约定好的模式帮衬说话:“是啊。现在和妏妏一个工作,也算是你的本事了。”
朱妏妏一听朱父话里藏着点阴阳怪气,本来不想多话,也被迫放下筷子把这话打岔过去:“爸爸,你前几天不是说遇见我们高中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