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去威胁这种人。
“对,对不起,请不要这样……我……我……头……脑袋……好,好疼……”
孱弱的多比欧突然眼珠上翻、身高激增、筋肉暴突。迪亚波罗从无限死亡的梦魇中苏醒,惊怒交加地咆哮着:“不要靠近我!”因精神失控而暴走的「绯红之王」骤然现形,无差别攻击起周围的一切。
卡兹和迪奥一个跃步跳出射程距离,吉良吉影反应稍慢,堪堪抗住一拳,被冲击力撞得砸在墙上。
迪亚波罗也不管有人没人,站在原地疯了一般朝四周挥拳。
他们远远围住他,看这个精神失常的疯子一边用逻辑不通的意大利语大吼大叫一边拼命对空气拳打脚踢。
观摩片刻,迪奥看出点眉目:“他像是在保护自己。”替身寸步不离地紧贴着瑟瑟发抖的本体,无时不刻地攻击着半径两米之内的一切,好像空气中随时会窜出什么伤害他的东西。
“杀了?”卡兹用波纹治好吉良吉影骨裂的小臂,“总不能把个神经病留在屋子里。”
吉良吉影略感不爽地挥挥手,压下对无妄之灾的恼火,理智地表示:“再等等吧,等精神力耗尽他自会晕过去。”
于是他们就等。
迪亚波罗晕过去又醒过来,醒过来又晕过去,在每一个清醒的时刻不知疲倦地发疯,完全无法沟通,所有人都不堪其扰。卡兹头一次希望自己的听力与学习能力不要那么强,他现在算是把意大利语里最下流的脏话一不小心学了个遍。迪奥说最多忍至七个人到齐,要是那疯子还不能恢复理智就杀了省事:“这状态,除了制造噪音,根本不能指望他对离开这栋房子提供什么建设性意见和情报。”
第五天,来的人是恩里克·普奇。
把腿翘在桌面上漫不经心晃椅子迪奥当场僵住:“你!?”
普奇也愣愣地看着他,不过还被一旁的吉良吉影与迪亚波罗分去了部分注意力。前者,他在空条承太郎的记忆DISC里见过,一位恋手癖杀人犯,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后者……说实在的,一个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失心疯很难不引起注意,而且……见鬼,那是安娜苏的双胞胎兄弟吗?
迪奥总感觉有许多话要对这位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好友说,最后却扯了一件与他们无关的事:“这疯子完全静不下来。”他指指迪亚波罗:“把DISC抽了吧。”熟稔得一如既往。
“呃,我……”普奇急促地喘着气,摆脱纯氧带来的窒息感。与迪奥不同,以迪奥的视角,自己与挚友不过刚分别数月,可对普奇而言,他已经22年没见过对方,一时间难以适应,缓了一阵才说:“我的替身,已经进化成「天堂制造」了。”
“天堂……”他没问下去,既然普奇也来了这里,想必失败了……
普奇很疲倦地摆了下手:“容我稍后再说。”
然后他们相顾无言,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试图仅凭眼神交流找回曾经的默契。
老友久别重逢,很感人的画面……前提是没有迪亚波罗在一旁发疯破坏氛围。
话题最终还是转到该怎么让这个神经病恢复正常。
“既然这里有七层,那么被传过来的七位应该都有某种意义或作用。”
“要不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早把他宰了。”
“既然他来了,那么跟他相应的第五层应该可以开启对吧?”普奇看似在用手撑着头,实则是在捂住冲迪亚波罗那边的耳朵,他也是意大利裔,能听懂迪亚波罗在吼些什么。上帝啊,怎么会有人能说出如此多粗鄙之语……“我们去他房间找找,也许有抗精神疾病的药物。”
药没找到,在五层发现一间简陋的小卧室,因与其它现代豪华前卫装修风格的房间不同而引人注目。走进去,类似教会修士的朴素房间,桌上的相框里,粉色短发的小男孩神情腼腆,身边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神父。
“在教会长大么……”普奇沉吟片刻:“我试试,但不一定会成功。”
在果味蜡烛与没药熏香的簇拥下,普奇将唱针搁上黑胶唱机,庄重肃穆的管风琴音乐奏响,他用意大利语混拉丁语对迪亚波罗念起《圣经》。
仿若遭遇驱魔仪式的恶魔碰到圣水,迪亚波罗大受刺激,喉咙里迸发出一连串污言秽语与恶毒咒骂,不再如之前那般没有目标地对着空气中的假想敌挥拳,而是笔直朝着他混乱思绪与颠倒视野中出现的一袭神袍冲去。
普奇不还手,只躲闪,语速不变地念诵早已滚瓜烂熟的经文。
迪亚波罗尖叫起来,试图从音量上盖过那令他焦躁不安诵读声,同时展现出一个神智正常的人绝不可能做出的狂态。一会儿撞上墙壁,一会儿磕上桌角,一会儿用指尖在实木地板上拼命刨挖,仿佛要从地板下寻出什么,不知疼痛的把自己伤得浑身青紫,十指渗血……之后,比往常更快的,他因精神力耗尽而昏厥。
醒来,迪亚波罗不发疯了,眼神呆滞地抱住自己蜷缩进墙角。
“他把疯子治成傻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