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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鉴野棠 16*意动情动

状,自己先一步站在了他面前,牵着他衣袖带到靠近炉火的地方。舒珃苦笑几声,这自打二人成为朋友后,她总是格外关照自己这个摇摇欲坠的人。

“我来宁州看阿祖,你呢,不是说舒老太爷已经赶赴京中,你不用跟着吗?”郁松棠见他穿得单薄,不由又指挥着把最温暖的位置腾出来给他。

舒珃对入仕一事可以说是毫无兴趣,用他的话来说,给那帮不学无术,追名逐利的混账玩意儿做事可真真是浪费他才华了。

郁松棠对他这种平等地看不起每一个仗着身份地位高人一等的态度十分赞赏。

“他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朝廷鞠躬尽瘁,我可没那种死而后已的操守。”舒珃嘴毒。

郁松棠到时欣赏他看得开,不然凭他的横溢才华,那些在三疏学院勤学苦读的无论怎么做,都不会高出他一个名次,她曾无数次听过郁柏旸对舒珃的抱怨愤恨,偏偏主人公完全不在乎令人艳羡的天赋,总是一副“不如你从我的脑子里拿取”的态度,更惹得人恼火。

“那你岂不是自由多了,在宁州想待多久就多久。”郁松棠感慨这时间男子到底好混。

舒珃挑眉:“你好像不太情愿见到我这么悠闲?”

郁松棠打着趣:“岂敢岂敢,我这不是正为了你能在宁州陪我赏玩而兴高采烈着吗?”她挤出个半哭不笑的笑脸。

活泼灵动,古怪精灵,舒珃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你看我干嘛?脸上有东西?”郁松棠并不知道舒珃心中所想,倒是觉得他莫名其妙。

两人纵有婚约,可混熟了之后,心照不宣地当作长辈们的自作主张,只不过郁松棠把舒珃对自己的应和当了真。

“你来拿药的?”郁松棠望向柜台处。

舒珃跟着看过去,点头道:“是啊,我这副身子骨不靠这些东西吊着,还不知道哪天飞升成仙呢。”

“呸呸呸!”郁松棠狠狠拍了他三下,催促着他快点学着自己把触霉头的呸出来,又担心自己下手重了把他拍伤着。

舒珃一扫此前的阴霾,噗嗤笑出声,在郁松棠严肃又认真的眼神下,有样学样地呸了几声,又跺了跺脚:“好好好,不说了这些了。”

仁若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两位孩童般在人家的店铺子里毫不顾忌学到的规矩礼仪,争着吐口水:“舒少爷,也就您跟着我们小棠姐胡闹了。”

“怎么又少爷长少爷短了?不是都说了跟着你喊她一般,舒哥多豪迈。”

三人哈哈大笑,你一言我一语,自在如风。

舒珃对药材颇有研究,郁松棠夸他:“若是你愿意钻研一件事,那成为大拿是指日可待。”

“谬赞就是戏弄,松棠,你这是在嫌弃我半瓶水晃荡吗?”舒珃看着靠在柜台,歪着脑袋佯装崇拜模样看自己的郁松棠,忍不住戏谑起来。

郁松棠笑得开怀,前仰后合歪在柜台。

三人点清所需的药品,这才悠悠出门,随意挑了间路边小馆,坐下来畅饮。

这场景好巧不巧落入刚刚从傅宅出来的楚亦和卫庭非眼里,又是别种滋味了。

“郁姑娘,比我想的还要......活泼?”楚亦话问出嘴边,答案早已了然于胸,在他面前是不做掩饰的虚假恭敬和惧怕,在旁人面前又是和熬不遮掩的欣喜畅快。

“旁边那人便是舒珃。”

卫庭非看得愣神,忽地才回忆起来,这明明正是从前的郁松棠模样,永远乐天欢畅。

“看来不光是我们,其他人恐怕也想错了,人家说不定真是郎情妾意呢。”楚亦话里有话,视线从郁松棠身上转移到一旁的舒珃。

“舒老太爷在京中?”他眯起眼睛细细打量。

卫庭非竭力让自己把视线收回来不再朝郁松棠那处看:“前几日就已经到了。”

“卫兄信命吗?”楚亦笑了笑,转身走向另外的方向,“我觉得命运绝对会棒打这对鸳鸯。”

卫庭非跟了上去,最后回头看了那儿一眼。

“我不信命。”他只在心里这么嘶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