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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关上门,郁松棠侧耳听着脚步渐渐走远,这才拉过仁若:“你见到封煜了吗?”
仁若很机灵,主动提出来去放风: “看见了,我去门口给你们盯着。”
封煜从床下出来,蹭的灰头土脸,看着多添了几份可爱。
“过来的是楚则虔?”封煜本还不能确定,刚刚进门茶桌小叙,他已从暗处看清来人相貌。
郁松棠讶异:“你怎么知道?”
封煜压下火,脸色依旧不愠:“宫中让你来当祭天大典的圣女?”现在看来,所有都能对上了。
郁松棠不知道刚才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气起来:“怎么了,朝廷旨意上午就到了宁州。”
“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封煜脸色难看,对着郁松棠却放缓语气,“这道观也是朝廷的鹰犬,嘴上说着仁义,其实吃人都不会吐出骨头。”
郁松棠大为不解,民间流传的与封煜此刻所说的大相径庭,好好的一个祭天大典,怎么波云诡谲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出发前,阿祖也并未提及这些,若真是如此,自家人总不会一丁点都不提点。
“求药的事,你不必再管,这观里,反倒可信的恐怕只有楚则虔了,切记不可单独一人。”封煜神情严肃不似作伪,看得郁松棠神经也紧绷起来。
“知道了。”
封煜未再言语其他,从窗中翻了出去,只留下让郁松棠多加小心的关切。
仁若听见里头没了动静,敲门应声进来:“小棠姐,你怎么了?”
郁松棠呆呆地望着窗户,反复思量着风雨临走前打的谜语,此刻她只怪自己太过天真烂漫,都已牵扯进这么多事中,却一心念着的只有回去,丝毫没有顾虑到现在的处境能否安然无恙。
“仁若,你在京中待得久,可曾听过旷遥观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仁若虽然不解,但仍在仔细回想:“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哦对了,前任道长是大丰人,游历各国,最后落在咱们这里,大受言帝信任,本是要将观建在京都的,后来不了了之,选中了宁州,说是宁州更加养人养运。”
“就这些?”郁松棠对现在所处的时代知之甚少,仁若提供的线索并不能帮她把所有事串联在一起。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这还是此前我未进郁府的时候在街头巷尾听别人聊闲时说的。”
封煜难道从前在大丰听说过什么?满肚疑问,无人可解惑于郁松棠。
“仁若,这道观毕竟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你同我千万不要分开行事,杂务什么的,我明日会请二皇子帮我安排一位。”郁松棠念着封煜不让自己落单,第一反应的就是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仁若自然也不能。
仁若虽不明白为何,但郁松棠说的话,她总是听着记在了心里。
晚上山间又下起了雨,闷得人浑身难受,郁松棠在床上辗转反侧,迷茫不已,天有丝亮的时候,才眯着进入梦中。
“小棠姐!醒一醒!”
门外早已有人在等候,仁若使了些劲,要把还在梦乡的郁松棠摇醒:“早上就得去修习,二皇子派来的人已经在门口候着有一大会儿了。”
郁松棠一听便顾不得其他,快速梳洗后,连妆都没上,随意让仁若帮忙扎了个法,看着体面了些,才推开房门。
“郁姑娘,二皇子殿下已在殿中等候多时了。“为首的依然是那天的蔡公公,见她不施粉黛,毛毛躁躁的,心中大为不悦,借着二皇子的名头想压得郁松棠收敛些。
郁松棠并不搭理,堂堂走在最前方,后面领路的小厮快步上前。
正殿之中,楚则虔早已换好了衣服,大红色的礼服,本就贵气逼人,衬得他更加金质玉相,他眼角含笑,望着郁松棠逐渐走近。
两侧等待的婢女见郁松棠踏进来,也将一身红袍披挂到她身上,郁松棠怎么看怎么都不太对,这怎么像成亲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