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这是这跌倒的姿势实在不优雅。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豪爽地道谢。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咱们七弟如此怜香惜玉。”
不怀好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郁松棠顺着声音方向看过去,金冠玉带,锦绣华服,长得倒是人模狗样,说话满是阴阳怪气。
“四哥、五哥。”楚则虔行了简礼,郁松棠不情不愿地跟着请安。
楚五本就想多些机会瞅清郁松棠,现在见她私下对皇子也不热络,反而对个奴才生的老七亲亲热热,瞧着样子,行礼都贴在老七身后,不免一阵邪火。
“郁姑娘和咱七弟可真是亲密无间,也不知道这山上几日,怎么能让情意如此升温?”楚五说话夹枪带棒,偏要将两人的正常交往往那一处联想。
郁松棠忍不了他在这胡言乱语,刚要出言争论,便被楚则虔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按住。
“五哥开我的玩笑,我倒是无妨,可你现在造谣圣女就不是小事了,难不成你想将事情闹到父皇那儿去?要真想如此,那我们即刻就去为圣女讨个清白说法。”楚则虔冷眼看向对面,作势就要带着郁松棠去找圣上辨明。
“老七你看看你,怎么听不懂玩笑话呢?”楚四见势不好,也拉住了楚五,横亘在二人之间,化解掉剑拔弩张的气氛,说着就要拉着楚五离开。
楚五自知理亏,只是临走前还恶心了一把郁松棠,偏要直愣愣地盯着她。
郁松棠好一阵恶寒,果然人不可貌相,这种人前人后各一面的,难保没有仗着皇子的身份为非作歹,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她恨恨呸了一口。
“你别往心里去。”楚则虔回过头来,微微下了自己身子,盯着郁松棠的眼睛。
距离一下拉近,郁松棠不自在地退后两步:“我没事。”
楚则虔低头看着她拉开的距离,轻笑两声,继续送她回去。
分别时,他忍不住问了一声:“郁松棠,父皇看重你和郁家,如果你想进宫,很多事情得改。”
“我不想。”郁松棠直接了断,“你们自诩高人一等,可我不这么觉得,所以我不想。”
楚则虔的目光闪烁:“可若是高人一等,强制命令呢?”
郁松棠露出了一丝犹豫,她知道自己根本无力与之抗衡。
楚则虔看出她进退两难:“如若真到了那一日,我可以成为你的退路。”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打了郁松棠一个措手不及,早前听闻舒珃说过,七皇子无心政事,整日埋在内礼廷和太书阁里,无欲无求,她想起教自己下棋的楚则虔模样,又与眼前人重叠在一起。
“七皇子,你这是......?”
楚则虔见她明明听懂了,却还要装作不解 ,忍不住苦笑:“每日见你,总觉你藏着很多心事,虽未曾知晓你到底为什么而烦恼,但我知道你志不在后宫,向往自由,若真到了那一日,或许可以信任我一次。”
郁松棠明白自己的清晰心意,说一丁点没被打动是不可能的,有人愿意许你一条退路,一道屏障,已经足够让她看到真心实意,可她知道心动的感觉是什么,是劫后余生的拥抱,是疗伤时刻的闲言碎语,是不见之后的想念,是背道而驰时的犹豫。
“多谢七皇子,可我还是想先自己试一试,也不愿意你这么搭进来。”郁松棠眼神清明,只说了这一句,却好似把什么都说完了。
“你是担心我?”楚则虔并没有心灰意冷,反而从她的话里听出一丝关切。
“是的,我担心你也被牵扯进来。”郁松棠定了定,踩上一阶台阶,好让自己不用一直仰视着他回话:“自打成为圣女后,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很多事情不由自主地将我推着朝前走,既然你也说了有人属意我,那你现在入场岂不是和你自己的意愿不同,人各有命,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或者淡薄的情意牺牲掉自己。”
可这并不淡薄,楚则虔无声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