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嘀咕,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这里的动作,看他周身气派,可能是个京中的少爷,但是脸却生得很,她也不愿和陌生人有什么交集,封煜说话间,就悄悄带着仁若走了下去。
封煜再回过头,郁松棠已经走到楼下要出店门了。
“去两个机灵的,跟着些 。”他收回脸上装出来的笑意,紧盯着那背影,起了招猫逗狗的心思。
“明白。”身后两个人悄无声息地匿进人群,跟在了郁松棠后面。
“少主,咱们刚刚是不是太招摇了些?”寸土只觉得讶异,自家主子只有在该出风头的时候出他个酣畅淋漓,今天不过是几桶热水的芝麻绿豆小事,他却跳出来现眼一番。
“哼!招摇?我看有人比我们还招摇。”封煜冷哼一声,转着手里扳指,“长帆客栈出了名地不敢怠慢客人,就说从这热水再到房间配置,运转流畅,从未有过这样门前闹事的情况,今天却热闹成这样,看来昨夜动静不小。”
“你待会查查这厨房里的薪碳数量对不对,光州不比京中,这些东西都不算便宜。”吩咐下去之后,封煜才独自一人上了门口等待的马车。
马车里早就候着一人,封煜上了车沉声道:“查到了吗?”
寸火恭敬点头:“应该是葫芦山的上的流匪,京中不太平,各地大盗小贼也是蠢蠢欲动得很。”
“葫芦山?”封煜脑中思索片刻,“光州跟庆州中间那座吗?”
寸火点点头:“那山看着不大,但胜在洞穴众多,一口通好几口,绕起来还真不是好找的,原先势力是从北方那边过来的,光州富庶,自然成了这些人的香饽饽,奴才还听说他们新抓了个军师,定下了规矩只抢富绅豪强,所以就算郊外百姓有什么消息,大多也不会上报官府。”
“只抢富绅豪强?好一个只抢富绅豪强。”封煜冷笑,“不过我不信,这世上就没有只抢富绅豪强的土匪。你继续盯着,要是有什么动作立刻汇报,我过几日要去京中,郊外林子寸金留守,到了时间你去和他汇合。”
“遵命。”马车行到热闹街市,谁也没注意到从底部翻滚出个人来,寸火就这么消失在市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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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松棠心头还想着刚刚遇见的那人,仁若催了几遍,才让缓过神来。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仁若拎着大包小包。
“仁若,刚才那人说的是官腔吧,可我对他的脸真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实在有些奇怪。”郁松棠凝着眉头,怎么也想不起是否见过那人。
“小棠姐,京城那么大,世家的少爷小姐没有一万也有个千八百,这还没算上祖籍京中,外派出去,时不时回来的那些,再说了,咱们大梁提倡说官腔,外州都以会说官腔为荣,偶尔遇见个气派些的会说也不足为奇。”仁若此时脑瓜灵活了起来,还以为自家小姐这是思乡思迷糊了。
郁松棠自然知晓仁若说的都有理,可她总觉得那人没那么简单,念了一刻也没得出个结论来,她也不再因此费心,一概抛诸于脑后。
刚才的骚乱也没能影响郁松棠的正事,回了屋子就加紧打扮了起来,混着鹅黄的深红粉末上了下巴,也愣生生搞出来个修容效果,三下两下,也有立体轮廓,眉毛加粗了上下左右,又交代了仁若从行李中跳上几件深色的,用着撕下来的书页垫进鞋底,这才有了点男人相。
“这胡子出用青色粉即可,扫上一些若隐若现就够了。”郁松棠忙完自己的脸,转头又给仁若卸了早上的妆,重新整理。
大功告成之后,郁松棠又让护卫们撤下两个帽子,吩咐跟的别太近,这才筹备完全出了门。
“小棠姐,你还知道这光州鬼市的入口?”
仁若发现出来这么一趟,自家小姐跟变了个人一样,什么都懂,什么也都明白。
话又说回来,小姐自打从生下来之后就体弱多病,前几年用了位云游大夫的药方,竟是奇迹般的好起来了。
“鬼市说来神奇,其实只是一个幌子,三教九流讨生活最多的地方便能寻到。”郁松棠想起现代的鬼市,那简直就是美食盛宴,一到凌晨,小车推来的街边小吃摊就挤满了街道。来光州之前,她便向哥哥了解过这里的鬼市一说,城南三里河边有片小宅子,穿过四道门就是道阴暗巷口,进去也无什么门槛,在这交易的多半都是穷苦手艺人,只是官中的人自诩高贵,从来未踏足过这里,加之环境确实阴暗潮湿,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就变得神秘诡谲了起来。
郁松棠一行,轻松找到了入口,但进了里面,张灯结彩,眼花缭乱,各个小摊位拥在一起,这么一家一家问过去还不知道要到何时。郁松棠扫视一眼,到了一家老婆婆支着的摊子面前:“婆婆,我怕想问下要是算命的,得去哪里找?”
婆婆咧开嘴笑了笑,用嘴朝自己面前桌上的茶水努了努,郁松棠懂她意思,伸手让仁若掏钱,自己坐了下来先喝了一杯,婆婆这才开口:“你朝最里面走,看见不亮灯的地方右拐就能找到。”嘶哑的声音磨的人耳朵生疼,入了郁松棠口里的茶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