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门口隐隐约约传来了敲门声。康飞扬匆匆下楼开门,只见Rebecca被几位外国友人半扶半抱着,脸上带着几分宿醉后的红晕。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康飞扬得知他们也是此次项目的志愿者,且已在这里生活多日。Rebecca昨天和他们一起去市区玩,一时兴奋喝了很多酒,醉得无法自理。他们只好专程将她送回来。
Rebecca看起来虽然有些狼狈,但整体看来安然无恙。几人小心翼翼地把烂醉如泥的她回了房间,康飞扬和他们礼貌地寒暄:“谢谢你们,昨晚辛苦了。”
“我们几周前就到这里了,也住在外面,这里很不错,你们会适应的。”其中一人热情地解释道。
送走了这批外国人,康飞扬返回二楼,却见Rebecca已经苏醒,此时正精神抖擞地坐在床上。
“他们可算走了,这群东欧人真能喝,幸亏我装醉装得像。”Rebecca冲康飞扬眨了眨眼,炫耀着自己的机智。“不过一切都是为了文化融合,你懂的。”
两人相视而笑。康飞扬很佩服Rebecca的社交能力,永远能饱含热情地应付各种局面。
似是想到了什么,Rebecca的眼神突然变得神秘,她靠近窗边,确认院中摩托的缺席后,转身对康飞扬低语。
“昨晚阿ken也在场,我趁机打听了一下房东的事。你猜他怎么说。”
康飞扬听了心中一动,想起昨天房东冷若冰霜的态度,也暗自好奇他到底是什么背景,于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等待Rebecca继续说下去。
“听说这房子的原主人是一位佛教徒,他前几年搬到城市里,这个房子也就空置了,有时候会短租给我们这样的志愿者作为临时住所。大概几个月前,现在这个房东来到村子里住进了这套房子。他自称叫小帅,每天早出晚归的,不和人交流。大家只知道他是中国人,在十几公里外的某家工厂上班。”
这些消息对康飞扬而言并不新奇。小帅早出晚归,日常摩托出行,可见他在这里有一份长期的工作。从昨天和他一起出门,他对村庄熟稔的程度,也表明他应该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
“这些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信息啊。”康飞扬淡淡地说道。
Rebecca又笑了笑,眼中透出一丝挑战的火花,仿佛在暗示康飞扬她还有更机密的信息。
“这些都不是重点,昨天阿ken告诉我,在我们之前也有几个华人志愿者住在这里,他们有时候会听到小帅接语气凶狠的打电话,通话内容都是一些催债,打官司之类的。”
"催债?" 康飞扬略带诧异地问道,她开始重新审视这位邻居,想象着他背后隐藏着的更为复杂的身份背景。
Rebecca点头,进一步剖析道:“是的,所以他们猜测小帅可能有黑dao背景,来这里进行一些诈骗或者催收的行当,或者他在大陆欠了很多钱,来这边躲债。更有可能,他其实就是一个罪犯。”
Rebecca的语气笃定,仿佛已经在心里给小帅定了罪。
“怪不得我们住进来之后他的态度一直那么冷淡。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要不要搬出去啊?”
不安在康飞扬心中悄然蔓延,她沉默了片刻,思索着眼前的情况。
“这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信息,从我昨天和他接触的情况来看,除了态度冷淡了些,他并不像是犯了罪的人。有可能只是欠了钱,出国打工还债。”
康飞扬的解释并没有完全消解Rebecca的疑虑,她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接下来几天,生活依旧平静,康飞扬早起时偶尔能看到小帅在院中吃早饭的身影,其余时间他基本不在家,仿佛成了这个村庄的隐形人。
Rebecca在几天后以拜访朋友为由,暂时离开了这里,只偶尔出现一会儿,以表示她没有完全退租。那份对小帅的猜测与不安,似乎也随着她的离开而淡去。
休息的日子渐渐结束,康飞扬也即将迎来了真正的志愿者生活。
“所以,那个小帅就是现在的沈俊泽?”冯瑶坐在咖啡厅的卡座里,手中咖啡杯里的冰块早已融化,消融的水汽滴落到腿上,她却浑然不知,只是全神贯注地听着康飞扬的讲述。
感叹于冯瑶的敏锐,康飞扬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越南啊,他那么有钱,不可能真的是躲债躲到那边的吧?”冯瑶一边消化着康飞扬的话,一边继续追问。
“不知道,可能是有钱人跑到那边体验生活,或者是还完了债务之后奋发图强,终于变成有钱人。”
康飞扬的解释并没有完全说服冯瑶,她隐隐觉得这个故事里似乎还有一些漏洞,刚想继续追问,就被突然打断。
“好了,更进一步的信息我也不知道了。之后我就是按部就班地做志愿工作,期限一到我就回国了,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交集。”
她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现在都到晚饭时间了,逛街计划也泡汤了,咱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