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肥并不是很难,最主要是心细,而且并不是说,搞完了就完事,完全不管了。
“大概在7-8天后,里面的温度会渐渐升到60多度,这样就容易导致缺水,里面的各种树叶啊什么的原料就会很难分解。”
“什么是分解不重要,反正就是记住,七天这个时间点,到时候拿个铁棍插进堆肥里面,拔出来之后看看温度和干湿情况,要是太干了,就得在顶部打洞加水,20-25天左右,需要进行翻堆的,从里面搅和到外面,外面搅到里面去。”
许行知边说,书白在旁边一字一句记录着。
“如果感觉里面东西少了,就加上一点排泄物和水,重新堆积,再过一个月,等到堆的东西发烂发臭,就可以直接用了,或者把土盖紧存起来备用。”
“少爷,你怎么懂那么多啊。”书白想了想,委婉道:“看着都不像是以前的你了。”
许行知打着哈欠:“对啊,我早就不是从前的我了,现在我感觉自己格外的强大,果然没有我哥在旁边,真的都累死了。”
“啊?”
“啊什么啊。”许行知直接往他头顶上一敲:“你们家少爷我一直就是个天才好吧,我可是过目不忘,之前看过太多杂书了,什么都知道那么点。”
许行知越发理直气壮:“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什么事都有我大哥顶在前面,我要是表达出我很聪明,那迟早得累死,我哥哥厉害我当个纨绔,不是绝配。”
“接受你们家少爷是个天才的事实吧。”听着许行知猖狂无比的笑容,以及越来越咧开的嘴:“你小时候和书画一起,和隔壁的二黄一起拜把子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结果第二天那只狗被打死了,你们吃的那叫一个满嘴流油,说好的异姓兄弟,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书白见他后面越说越离谱,自己的高清黑历史一件件的被扒出来,恨不得回到过去把自己的嘴给捂上,果然,变厉害的少爷,也还是自己家憨憨。
陈家村这边已经初步堆完肥了,他一步步的教给三人,就差没把饭给人喂嘴里了,第二天去隔壁王家村的时候,直接就让他们自己讨论,怎么开始弄。
许行知直接在旁边充当哑巴,和其他动不动五六个月的肥比起来,高温堆肥法大概两个月就能腐熟直接用了,到时候更多人知道了这法子好,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时间全部在这些上面发光发热,俗话说的好,不会带团队,就只能自己干到死。
并不是指望他们在王家村就能直接全部解决一步登天了,而是许行知在旁边看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哪里有不懂的地方,现场给他们进行解疑。
五个村子,这段时间辛苦一点好好盯着,等人带起来了,后面就能直接当甩手掌柜了,陈玉芝在知道许行知之后给他的规划,有了目标之后,整个人更拼了,不仅仅完全抛弃了之前白面书生的模样,换上短打跟百姓们一起挖坑,身体都硬朗不少。
其余两人也知道,这种学手艺的机会来之不易,都很尽心尽力,三人也不多说话,只是平时默默的努力互相卷起来
许行知看着他们一步步的虽然艰难,但都是在非常平稳的推进着,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诡异感,甚至特意说了要重点关注的地方,都有好好的记得,就显得那么一点小差错,也就无关紧要了。
陈县丞也没推荐错人,张麻子这人,话是不多,但堆肥过程中,字字句句都说在了点上,手底下做的事,反而是更加细致一点。
王二胡本身就是性格爽朗的社交小达人,两个人现在做梦都是,应该怎么样找到最适合堆肥的地,怎么一层层的把肥给堆好,关系自然也是越处越好。
“许县令人真好啊。”张麻子睡着睡着,突然感叹一句。
“是啊,一般人去当徒弟学东西,都说教好徒弟,饿死师父,怎么都不得当牛做马被蹉跎个几年,都不一定会把核心的手艺交给你。”谁会像许县令这样,一个个字句掰开来告诉你,生怕你忘记不理解。
王二胡附和道:“我这要是还学不会,找个坟堆给自己埋了就是了。”
“你说这肥是不是真的有用,到时候会不会整个南永县的人都来找我们堆。”
“我觉得我们县令是个厉害的人,不会随便说瞎话。”王二胡道:“这手艺说实话,不像是胡咧咧的,一层一层为什么这么堆,有他自己的道理,我觉得肯定能增产。”
张麻子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今年肯定是个好年。”
许行知在看家里寄过来的家书,里面说道了,曲辕犁最终的去向以及道歉:儿啊,我们知道你受了委屈,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好好当你的县令,陛下已经答应了,等到任期一到,立马把你召回京城,你就当去那玩个两三年。
就这样的溺爱程度,原主只是长成好吃懒做的纨绔,已经很不错了,尤其是看着那一叠银票,许行知估算着,自家老爹和老哥得苦哈哈一阵子。
而银票的大头贡献人,许家大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