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含糊糊地说了句:“毕竟以前就认识,现在又是同学,没必要闹太僵。”
庄妍之听了却眼睛一亮,说:“珂珂,你们之前到底是发生什么啊?”
燕姮问:“这么好奇?”
庄妍之说:“谁不好奇啊,听说你们报道第一天,你看见她就冲上去扯了她衣领,大家还以为你们要打起来。”
看来她知道的也不多,燕姮就不再多说,淡淡一笑说:“以前不懂事。”
几句话的功夫,四个人到了教室。
燕姮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才7点不到,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可黑板旁的倒计时“30天”估算日子已经到了夏初天怎么会黑的那么早?
时间点似乎还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这个“30天”。
燕姮和楚随坐在教室里,听着周围的讨论了解到晚课是三个小时,没有老师。统一用来考试由班主任助理来负责监考,前两个或者两个半小时考试,剩下的时间讲试卷,每天科目换着来。
燕姮和楚随看了眼课程安排,今天考得是语文。
楚随倒是没啥问题,老卷王了。但是,燕姮...她从没如此深刻地觉得自己是个文盲,应试教育和她的知识体系不是一回事。
人可以学富五车,但是你揪着燕姮问“第二段第四句里‘木车轱辘脆弱的吱呀声’表达了作者什么样的感情?””,燕姮只会眉头一挑说“我看你像个车轱辘。”
班助是一位戴眼镜的清瘦男子,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面容俊秀,双眼含笑,像是邻家会给你带早饭的大哥哥。上课铃刚响,他站在讲台上,用试卷笑着敲了敲桌,说:“猴孩子们,别闹了。都做好准备考试了。”
意外的,他的号召力似乎比班主任都好使,一句话教室里都安静了。
燕姮先前的担忧,在她拿到试卷沉下心正经开始答题时消失了。因为她发现了这具身体思维的本能反应已经超过了她的意识。
这种情况百年来,她也不过遇到零星几次。
这往往意味着一件事——这层边境存在的足够久,久到角色可能已经衍生了自主意识,她们的轨迹不完全由梦主控制,而是衍生出一套自己行为逻辑。
可存在时间越长的【边境】,意味着越危险。
前仆后继的外者在时间长河里企图破解它,却都丧命与此。而所有死在这的外者,他们的恐惧和绝望都会成为梦主的养料,反哺出一个更复杂可怕的边境。
因此,虽然考试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但对燕姮来说,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突然,这位年轻的班助走到“张以寒”桌旁,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示意她跟自己出去。顶着“张以寒”名字的楚随笔尖一顿,掩下眼中疑惑,站起来跟着出去了。刚出教室门,教室右后方角落就不太友好地响了声“嗤”。
燕姮环视了一圈,似乎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也有几个人将不满写在了脸上。然后,在第二排看到了同样一个如她一样,抬着头观察别人的男生。
寸头,个高,厚眼镜。看到她时愣了一下,又迅速低下了头。
燕姮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叫许江,晚课前,还听到好几个人叫他“大江”。
窗子外,楚随和这位班助面对面站着,班助脸上和颜悦色,几乎可以说有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温和,微微低下头说话的模样还透露着些容忍。
整个过程几乎是他一直在轻声细语地劝什么,楚随垂着眸,只搭偶尔几句。
这位班助在张以寒面前...似乎有些小心翼翼。
燕姮双眼微翕,有了些判断。
一个老师和学生的普通关系,可不是这个模样。
楚随回来时,手上拿了个一次性盒子,里面是鲜切的水果。食堂里的水果,学生们都是普通的苹果橘子,一人领一个,只有老师们能拿鲜切的。
几乎刚坐下没十分钟,下课铃响了,大家并没有停笔。班助站在讲台上,温温柔柔地说:“有的同学作文来不及写,我们就不写了,大家休息一下,咱们下节课咱们直接开始讲试卷。我把作文破题思路给大家,有兴趣的同学可以下去写了试试。”
周围的人有意无意都在看楚随。毕竟,“张以寒”是整个教室最可能写不完试卷的人。
倒喝声更多了些,有人把笔摔在了课桌上,说:“老师,那作文写完了的呢?白写了?”
有一丝为难在班助脸上转瞬即逝,但他扶了下眼镜,迅速安抚说:“谭同学写完了吗?可以拿上来我帮你看看。”
这个插曲勉强糊弄了过去,后面的晚课在也没有风波。
讲试卷拖了一会儿堂,可是一天的任务居然还没结束,全班的人都被拉上操场跑操,男生1000米,女生800。
“完全不养生。”燕姮低声恨恨地和楚随吐槽:“人体昼开夜阖,晚上身体收阳宜静。这都十点多了,800米跑完血气上涌,谁还睡得着?”
楚随习以为常,说:“就没打算让你睡,跑回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