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姮应了声:“那时候你还没出来连上5G网。”
两人没纠结这个话题,燕姮换了个问:“你们今早玩什么了?”
楚随叹了口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丢沙包,扔了一早上。”
“你一直在边上扔啊?”
小孩一摊手:“没办法,我不擅长儿童游戏。”接着活动了下筋骨,站起来把碗筷收了。
有人做事,燕姮就懒得动了,笑着搭了句腔:“那你队友也不行啊。”
楚随愣了下:“什么队友?”
燕姮也愣了,问:“你们不是玩扔沙包吗?”
扔沙包,分3人、6人、9人的玩法,把参加游戏的人均分为三队。一组躲沙包,剩下两组分别站在两边扔沙包,尽可能让沙包击中躲沙包的人。一旦被沙包击中就退出游戏,接住沙包的话,会多一条“命”可以选择复活队友,或者给自己加一条。
都是玩熟的小孩,所以游戏开始,不会有人再特意给楚随介绍游戏规则。
燕姮回忆了一下,说:“我记得来叫你的大概是四个小孩?”
“是四个,加上我一共五个。”
“所以,你们玩的是6人局,但是你的队伍里只有你一个人。”燕姮揉了揉眉心:“你在游戏里完全处于劣势,因为你没有队友,一旦你到了躲沙包的环节,只要你被击中,你这一组就全部淘汰,根本涉及不到复活环节。但是游戏还是进行了,说明在剩下4个小孩眼里,游戏是公平的。”
楚随感觉到了后背的凉意,呢喃道:“那么在他们眼里...谁是我的队友?”
燕姮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自己陷入了沉思,并且开始自言自语:“少的一个人...我总觉得今早我漏掉了什么...”
楚随把碗筷收过去,坐到了燕姮对面,说:“来,我们把今天出去看到的事情在都顺一遍。”
同样的景事物,侧重点不一样,在每个人眼里都会变得不同。
楚随先开始复述,从出门,到遇见吴丽和她一起去菜场,回到一楼被伙伴叫走,以及和伙伴玩耍的整个过程。
楚随的线里只是他行走的故事线,每个人的行为,简明扼要。燕姮内容就更多,当时的环境,人物行为,她的思考。
在她的复述里,楚随暗暗记下了自己遗漏的角度。
听到燕姮说在一楼时几个女人问吴丽打不打麻将时,楚随突然问:“什么叫庄家两边甩?”
燕姮一下就抓住了自己觉得异常的地方。
“是!这是和你的沙包游戏一样的问题。”
“麻将是四人游戏,不管哪种算法,在局上的都只能是四人,但是当参加游戏的人超过四人,又不足八人能新开一桌的时候,就会引入轮下机制。”
“如果是五个人,那就是每局之后,庄家下,换多出来那一个人上。”
“如果是六个人,那就是每局之后,庄家左右两边的玩家下,换多出来的两个人上。”
楚随接了她的话:“可是那只有四个人,加上吴丽也就是五个,根本达不到需要两边甩。”
“所以,”燕姮看着楚随:“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孩子和女人。”
“或许,孩子已经出现了。”
楚随问:“你是说,你以为是我先回来了的那个?”
燕姮点点头,说:“没有那么巧的事,偏就是你少一个队友,偏就是爬了你的屋子。”
楚随想到卧室里还没擦的手印,头皮还是发麻,说:“你能不能别形容的那么准确。”
燕姮仰了下下巴,语气里还有丝得意,说:“我辅助线不好,但是我文学素养很好。”
得,这姐姐是记仇的。
楚随想了想,琢磨着:“实际只有5个小孩的6人游戏,和只有5个女人的6人麻将。我们这栋楼...”
燕姮突然灵光一闪:“我们这栋只有5层。”
两个人目光相对,异口同声:“那道空门。”
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空门。
对联勾出门的模样,本该有一扇门的地方却被白墙封死掩盖了。
或许,存在着少了的一层楼。
两人真的全收拾完,已经是下午了。一身的汗和灰,楚随先去洗了澡,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看燕姮还在瘫在沙发上,说:“你去吧。”
燕姮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我在纠结。”
“纠结啥?”
燕姮翻了翻身,换了一边继续躺,说“要不要去洗?”
楚随问:“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现在洗,晚上去烧纸,纸灰到处飞,身上还有烟味,又得洗。”
楚随擦头的手顿了顿,抿了嘴:那为什么刚才你催我洗澡催得那么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决定不和她在这种双选轮回里绕,直接问:“你现在身上不难受?”
沙发上的人纠结的滚了滚,哼哼唧唧的:“难受。”
点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