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伤口侵体。伤者一开始会突发眼盲,后呕血不止。若直敷解药,呕血虽止,可伤处肤色黑如漆墨,毒仍聚于患处。药再直敷,色黑不改,毒素仍在;若隔物而敷,色墨渐褪,褪至正常则为毒退,生人命不散。”
隐宴暗暗回想那天看到成一遥的伤口,那黑色褪得淡了些,心下一松,可谁料齐玉汝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心里一紧。
“毒虽退,可落下的病根总是千奇百怪的。”
“还会落下病根?!”隐宴马上想到这些天晚上成一遥翻来覆去,入睡困难,不禁联想她是否还有别的不适症状。
齐玉汝听得隐宴话里的情绪有些激动,便觉奇怪:“怎么了?”
隐宴扯起谎脸不红心不跳:“这毒这么诡秘,听得人大热天的直发汗。”
齐玉汝哈哈大笑,摇头正想说些什么,可隐宴却忽闻前方密林处传来脚步乱声一二,又伴着隐隐刀兵相接之声。
隐宴浑身一紧,长年身为暗卫的他直觉此事不对。他一把扯下齐玉汝,让齐玉汝同他一起将身子卧于石头下方。
齐玉汝措不及防被人扯倒,他不像隐宴耳力敏锐,只觉得对方莫名其妙。
可当他看到一个飞刃咻地斜插在面前的泥草地上时,他才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不对。
“咻咻咻”,又是三把飞刃横飞于林,皆铮地稳稳插于树干上。
隐宴想把那竹筐也移到他们这边,奈何脚步声匆匆已至周边。
他侧耳去听,在人迹罕至的山顶上,有衣裳破裂声乍起,后似有物体倒地翻滚,猜测应该是其中有人中刃倒下。
“胆子够肥啊,叛主还敢回来,要不是主子没下令要你的命,你以为我想跟你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听这口气,应该是飞刃之人。
“呕……咳咳咳……你……你胆子也挺大……”中刃者伤势应重,说话断续,语调微弱,隐宴猜测中刃者说话齐玉汝恐怕是听不到的,于是凝神去听。
“你,你杀我也没用。”中刃者大咳两下,清嗓道“前阵子京都不是已经派人来探吗,虽然被你们打发走了,但皇帝疑心已起,你们再难回头,更何况……”
话未说完,却被人强行止住语头,发出“呵呵”的声音,许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隐宴从刚才的对话辨认出这两人大概率是长公主的爪牙,甚至于有可能就是当街行刺的凶手。
他想着要是放任另一个人把这凶手灭口,那将长公主定罪就又再难上一层了。
千钧一发之际,隐宴以身作饵,故意拾起身下碎石,往外投掷。
忽有异响出,飞刃者本沉浸于绞杀同僚的情绪中,被这一打扰,不由得警惕起来。
“咚”的重响,中刃者又大咳起来,得一线生机,怎会轻易放过,强压咳意,他故意激同僚:“看来你的武功还是够不上我,周围有人你都觉察不了……咳咳咳……”
隐宴被石头挡着视线,无法看到对方行动,只能屏气凝神,捂好齐玉汝的口鼻,不让他发出任何声音。
可齐玉汝被隐宴刚才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被捂得呼吸不畅,拼命拍打着隐宴的手臂。
隐宴心一横,趁乱点了齐玉汝的昏睡穴,撤开双手,推开齐玉汝,齐玉汝被推得翻了几翻,这声音成功引得爪牙们留眼一看,看到了那大竹筐,也看到了齐玉汝片角衣物。
“哗哗哗”有人急步走向齐玉汝,提刃准备去刺。
隐宴数好时间,待到来人低头弯腰挥刃刺齐玉汝之时,他抄起水囊偏头一击,成功击得对方一下子头歪倒地。
趁着那人头歪倒地,隐宴刷地背起齐玉汝,扫了一眼周围已没有中刃者的身影,只留一滩血迹时,他跟着时隐时现的血滴快步小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