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
身形看上去也低矮了些,插在衣兜里的手缩紧,外套被拽得轻微前缩,在后颈处留下了一道不明显的痕迹。
他扫过场上根本不靠谱的几个人,最后视线在你的方向停留了好几秒后才回收,无奈叹了口气,嘴唇以极小的幅度颤动了几下,嘀咕了一句,“和大小姐打3v3,这群人是怎么想的……”
你犹豫片刻,纠结再三,还是强撑着拉起个明眼人一看就能读懂拒绝意味的假笑,眼睛眯成缝,但没有眼尾纹,嘴角全靠苹果肌的力量拽起来,“抱歉,请恕我……”
好消息你的拒绝被听见了,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住了。
“呜,小飞雄,看起来你不招人喜欢哦,你的伙伴也不想和你一起打球呢~”及川彻一手捂着鼻子,声音有些瓮声瓮气,虽然话是对着影山说的,却故意侧着身体没有看向他。
笑话,这种明显挑拨离间的话谁会信啊?
然后,
你对上了沉默不语,并逐渐染上了灰白色的影山。
。
还是那句话,所有单细胞都去下载反诈APP啊!
“唉,3v3是吧?我们六个的话谁来记分?”
糟糕,你的嘴巴被病毒入侵了。
3秒之后,及川,影山和岩泉一齐把视线放在了绕着比分牌跳钢管舞的蟑螂鼠身上。
一局15分制的比赛对你强制爱了。
本来你是想要偷懒摸鱼好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但,为什么一场练习赛被他们打出了生死赛的感觉?
脚步稍微停顿一下,就会被对面的炮仗打出个后滚翻。不然,就是被突然冒出来的二次进攻,奖励个啃地板。
谢邀,你不爱吃地板,只啃棺材板。
这是什么决赛现场吗?
除了身体上的疲劳外,心灵上也没有被放过。
就像现在,刚才你完美错过影山的托球,然后收获了对方懵懂的关心——“贺阳姐姐,跳得没有之前高了?是我托球有问题吗?”
在对面岩泉(哥斯拉)的注视下,摆烂的话到嘴里拐了一圈,最后你摆摆手,“没有啊,影山弟的托球很好,只是我好像看见了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名字叫做死,阴府也跟随着他来到我身边。”
确认了你生存状态良好的影山放下心来,点了下头,留下一句酷酷的,“那麻烦贺阳姐姐下次跳高点吧。”
……
不是?这话听一半到底是和谁学的。
【玩家,你认为国语都差劲的影山能理解启示录吗?】
。
国家能不能扫除文盲。
和你同队金田一的脸色也像点燃的黄蜡,在火焰的高温下逐渐熔化。
眼瞅着马上要滴到地上,你匆匆几个小碎步跑过去,双手小心捧起,以防蜡油从指尖滑落。
重新给金田一安好脸后,你们两个互相拍了拍彼此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金田一:前辈,平日里辛苦了。
你:同学,平日里苦了你了。
老尸见干尸,尸蜡泪汪汪。
整理完尸体仪容的你,倒头就看到正专注盯防对面发球的影山。
嗯,他肯定还不辛苦。
如果有存档位就好了,你就可以框框倒回,光速逃离这个悲惨的地方。
天煞的抠门游戏。
因为被迫的剧烈运动,前额的汗水不断滚落,和碎发黏在一起,密不透风的感觉让你不免皱眉,稍微弯曲了手臂,用散发出诡异紫色荧光的衣袖轻擦了下。
此时,无比感谢极具欣赏水平的你没有选择蓝色的荧光,不然整个人看起来也许会像是去参加什么开幕式。
你勉强撑起几欲下坠的眼皮,眼珠缓慢地辨识着现在站在发球区的那个男人。啊,相较而言,躺在阴间的盘子里也不是不可以。
刚刚你们这边金田一和影山的快攻又失误了,现在到了对面的发球轮,而发球的人是——及川彻。
站在对手场和观众的感受完全不同,虽然你见识过很多人厉害的发球,但及川的发球有种其他人没有的、莫名的、压迫感?
如果单论力气,力度是比不上牛岛少爷将每一块结实的肌肉都充分调动后,像是与排球进行了短暂的肢体对抗所轰然爆裂开的“死亡发球”。
但,及川的发球独特之处在于,其并不只局限于击打的那一刹那,而是从热身找球感的动作就开始了。
每一次落地的声音都会故意地重重压在所有人的心上,就像现在——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砸到空气中,潜移默化地改变着球场的节奏。
最后,通过排球搅动的空气汇聚成无形之物缓缓压在身体上,让人无法调动四肢。
就算大脑在指挥中心大声咆哮——
「给我动起来啊!笨蛋!」
双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