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做到?”
有人壮着胆子答道:“能!”
浮雪满意地跳下椅子,丢开棍子与铜盆,拍了拍手。
程岁晏悄声问她:“我以前从未听说过龙首派,实在是孤陋寡闻,失敬失敬。”
浮雪端着架子点点头,“嗯哼,我可是龙首派三大高手之一。”
“厉害厉害,那你们龙首派一共多少人?”
浮雪心想这人真不会聊天。她有点尴尬地比了个三根手指。
“三千人?是不小。”
“咳。”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估计他也想象不出来仅有三个人的门派是哪来的自信称天下第一的。
……
这一头,云轻与江白榆追着小孩来到一片宽阔的空地,忽然发觉不同寻常。
本来就是晚上,周围一片昏暗,而此时此刻,天空正在逐渐变得更加黑暗。
云轻猛地仰头看天,发现天空黑压压地聚了一团环形的乌云,乌云正在合拢,一点点吞并星星和月亮。
周围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连风都没了。
不对,那不是乌云!
云轻仔细一看,便发觉那些东西是由一块一块、不规则的东西组成的,只因是在夜里,这些东西组成黑乎乎的巨大的一片,使人看不清晰,乍一看像乌云。
她四下里一望,见整个范府都变得光秃秃的,立刻说道:“不好!”
江白榆显然也有了猜测,“跑。”
两人拔足飞奔。他们没有提前商量,选择的方向竟然是一致的。江白榆问道:“要不要分开跑?”
云轻笑道:“算了,死在一起也有个伴儿。”
空气里飘起小孩“咯咯咯”的怪笑,“哎呀呀,今天你们要被砸成肉酱啦!”
乌云最终合拢,浓密的一片,几乎看不出厚度。
哗啦哗啦——空中有石块撞击的声音,无数的撞击声汇聚成巨大的响动,这巨响正迅速逼近,好似一头咆哮的巨龙俯冲下来。
云轻看到前方影影绰绰的似乎有树木,明白她和江白榆跑进了范府的其中一个花园。这花园里的树木都不甚高大,不堪抵挡。
花园里,原本放假山的地方现在光秃秃的,假山石已经被小孩搬空,只余下用泥土堆起的几座台基。
这会儿已经有碎石噼里啪啦地落在她肩上和头上,灰尘弥漫,空气中有些呛鼻子。
云轻一把扯住江白榆的手腕,将他往一个半人高的土堆台基下一推。
江白榆猛地被她推到地上,背靠着台基。他不明所以,刚要说话,她忽然欺身覆下。
她跪在他身前,半条胳膊在他头顶上方横贴着台基,额头则抵着胳膊,整个人在他身体上方虚虚地弓着,支起一片血肉筑起的帐篷。
江白榆愣住了。那一瞬间时间好似静止了,万事万物都在向后退去,连空中逼近的巨响也不复存在。
他清晰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后脑紧贴着潮湿冰凉的台基,仰头看她模糊的面庞。
咚——
一块大石头砸到云轻后背,石头的重量使她身体禁不住颤了一下。
江白榆因这一击回过神,连忙去拉她,“不用,我保护你,我——”
“别闹,”云轻用空着的那只手按住他的手腕,“我金刚不坏,保你绰绰有余。你自己运功护好腿脚就行。”
他身材比她高大太多,她无法照顾他全身。
她的掌心还扣在他手腕上,江白榆感受着女子手掌独有的柔软与温热,极轻地“嗯”了一声。
乱石巨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云轻被砸得身体不停颤动,鼻端都是灰尘的难闻气味,耳边是要吵死人的巨响,响响响,一直响。
这也太多了,那死小孩不会把整个范府都拆了吧?
真的很欠揍!
江白榆盯着她的脸,眼睛都不眨一下。云轻感觉到他呼吸越来越急促,笑问:“这么紧张啊?”怕太吵他听不到,她问得很大声。
江白榆:“……”这算是调戏吗?他没说话,只吞了下口水,喉结随之滚动了一下。
“亏你还是个大门派的少主,怎么这么胆小。”云轻嘲笑他。
“……”他赌气似的偏开脸不看她了。
碎石雨总算下完了,两人从地上起来,江白榆发现她果然丁点伤不曾有。
自然,托她的福,他也没有。
他轻声问道:“疼么?”
“啊?”
“我问你,身上疼不疼。”
“还好还好。”云轻满不在乎地答道,一边说着一边掐了个诀去掉身上沾染的灰尘。
江白榆抓起地上的苍夜剑,递还给她。
云轻抱着剑,嚣张地四下喊道:“小孩,说话!”
云轻:“我们可没有变成肉酱哦!”
云轻:“小朋友,出来堂堂正正地和我比一场!”
无人回答,不知道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