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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尘渡我 金色汪洋

?“浮雪问。云轻点头,“至少没有直接关系。”

楚言禾问道:“那我爱哥为什么会变傻?是谁偷了他的地云鬼?”

云轻轻轻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现在回答不了你。因为我们也在找答案。”

江白榆说道:“云轻,你方才说问了它三个问题,那第三个是?”

“这个。“云轻从百宝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到桌上。楚言禾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个小小的腰鼓,约莫也就手指那么长,做得还怪精致的。

只见云轻屈指往那小鼓上弹了一下,小鼓便迎风涨大,涨到正常腰鼓的大小。

赤红鎏金的鼓身,泛黄的鼓面,鼓面上画着一只孔头,眼睛点成金色,看着十分妖异。

“它叫作赤霞动魄鼓。”

云轻的第三个问题,问的正是这腰鼓的法诀和用法。说完这些,她站起身,“走吧,我们去看看言川。”几人一同来到楚言川院中。

楚言川正蹲在树下看蚂蚁。

云轻将楚言川拉起来,给他摸了骨,在楚言禾带着一点期冀的注视里,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杀死了她最后一丝希望。楚言禾身形晃了晃,浮雪忙一把扶住她。

楚言禾怔怔地看着爱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怨恨谁,她只知道,她就要失去一个重要的亲人了。她对大哥一向是崇拜和仰慕居多,虽名义上是兄妹,但大哥更像个威严的长辈。

楚言川才像一个正常的哥哥那样守护她陪伴她。而她就要失去这样一个好哥哥了。

不,是已经失去了。

楚言禾心如刀绞,泪水崩涌,禁不住嚎啕大哭。浮雪见她哭,忍不住也红了眼眶,递给她一条手帕。楚言川拿了一块糕饼堵在蚂蚁洞口,看着蚂蚁们围着糕饼乱转,拍手嘿笑。

云轻叹了口气。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楚言禾。哪怕是作为朋友,楚言川变成这样都令她感到痛惜,更何况是至亲骨肉。

“小妹。“楚言章来了。看到妹妹哭得痛苦,他微微叹了口气,凤目里沉淀着怜爱与疼惜。

“大哥,怎么办啊!"楚言禾哭着扑进他怀里。“会好的,"楚言章抱住她,温声说道,“一切都会好的。”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无意间用手掌轻轻拍了一下楚言禾的后脑勺。楚言禾一阵恍惚,以前爱哥安慰她的时候就喜欢这样拍她。

她忽然被一股巨大的悲怆吞没,哭得几乎喘不上气了。夜晚,云轻坐在屋顶,托着下巴看月亮。

今夜的月亮不如前两日圆,清冷而寂寞,如盛宴散场时的一句诗歌。天幕上几点疏星,是这诗的寥落的韵脚。周围静得出奇,除了她,整个城主府的人都睡熟了。不,还有一个。

鼻端浮动起一缕幽雅的莲花淡香,随后,一个人在她身边无声地坐下。

夜风卷起他们的头发,发丝好似情人间的绵绵情话,交织缠绕。江白榆转过头,静静地看她。

“白榆,你知道吗,“云轻忽然开口,“我以前总觉得,每次看月亮,月亮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很喜欢看月亮。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月亮一直是那个月亮,不一样的,是人的心情。”

江白榆看到她眼里有莹光在晃动。他问道:“还在难过吗?”

“嗯。总觉得,那样善良的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云轻说到这里摇头苦笑,“我在说什么,天道才不管你是好人坏人,这不是我自己说的吗。”

“云轻,张手。"江白榆忽然说。

云轻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在他面前摊开右手。江白榆往她手心里放了块饴糖。

熟悉的焦黄色,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甜香。

云轻怔了一下,随后轻笑,将饴糖送入口中,眯了眯眼。月亮每次都不一样,但饴糖总是一样的。每次吃饴糖,心情都能变好。

秋风摇动着周围树叶哗哗作响,叶片打着旋飘过眼前。江白榆伸手往空中一捞,抓住一片淡黄的柳叶。他将柳叶贴在唇前,吹了一段曲子。

一段有些安宁恬淡的曲子,在寂静的秋夜里流淌,像是某些角落里无人注视的花朵,独自开落。

云轻的心情也随之宁静下来。她问道:“这是什么曲子?”“不知道,乱吹的。”

“你在华阳山时经常吹吗?”

“嗯。我以前……没什么朋友。”

至少在寻仙城人们的描述里,华阳派少主过得是很好的。出身不凡,风华绝代,父母疼爱,这种人应该没什么烦恼才对。而事实却是没什么朋友。

云轻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现在有了。”

江白榆也笑,“嗯。”

“这个曲子嘛,就叫《舒怀曲》吧,我听了之后,感觉心里畅快了很多。”

“好。“江白榆点了下头,说道,“云轻,你好像有心心事。”“你看出来了?”

“嗯,要不要说说?”

云轻仰头看向月亮,舌尖儿卷着饴糖在嘴里打了个转,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