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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尘渡我 花海

夜,至次日清晨取出。

饮之,茶香与花香交织齐并,仿佛穿梭于荷田之中、抱莲而眠,故称之为抱莲茶。

也有人说取的是夜晚莲瓣合抱之意。抱莲茶最好是当日取当日喝,时间一过便失了味道。”

云轻想象了一下花香与茶香并举的感受,有些神往。不知道把江白榆埋进茶瓮会不会有这效果。她感觉自己这个想法略有些,呃,下流?

茶饮够了,中午他们在玉环湖泛舟,顺便吃午饭。玉环湖中间有个岛,从上方看湖水呈环形,因此得名。画舫是楚家自己的,有两层,很大一条。云轻他们来时,画舫里一应酒菜已经备齐,还有一群跳舞和弹唱的女孩子,都生得极为水灵,歌喉婉转,舞姿婀娜。

浮雪说,她突然能理解昏君们为什么不喜欢上朝了,要她她也不喜欢。

云轻在黄莺般的歌喉里一杯又一杯的没少喝,喝到后来,脸上一阵阵热燥,她起身走到船舱外,扶着红色的栏杆,看岸边的行人。

今日天气晴爽,不少人携家带口的出来游玩。玉环湖面铺着许多残败的秋荷,荷叶下时不时地露出一两只野鸭子或者鸳鸯的身影。

岸边有人朝鸭子丢东西逗弄,在鸭子受惊时,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也有拖着小木车卖糖葫芦和炒瓜子的,周围总是围着一群孩子。

光看这一幕,感觉这真是一座安宁的城池。江白榆走到她身边,单手扶着栏杆,面朝她,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啊,”云轻注视着湖面上的荷叶与没扯干净的莲蓬,幽幽叹了口气,“今年没来得及品尝抱莲茶,有点可惜。明年一定要试试。”

“你想要?"他轻声问道。

“嗯?"云轻不解其意,扭头看他。

他喝得有些迷离,目光带了点笑意,静静地看着她,好似真的在认真询问她,这让她有点莫名其妙。“想要又怎样。"她说,心心想总不可能真把人埋进茶瓮里吧。“想要阿……“他又笑。

云轻无奈地摇了摇头,“白榆,你跟我说老实话,你喝了多少?”

江白榆却没回答。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目光盯着掌心,缓缓凝聚力量。

少顷,掌心的纹路里慢慢升起一些光点,光点越来越多,最终汇聚成一颗拇指大小的、发光的弹丸。弹丸灵活地跳到指尖上,他曲起手指,把弹丸往湖水里一弹。

好像一颗白色的小星星坠入大海。

弹丸悄无声息地没入水面,并未激起任何水花。片刻之后,一种无形的力量扩散开。

“爱哥,你快看!"甲板另一头传来楚言禾的尖叫。湖面上,本来已经残败的荷叶,仿佛重新焕发了生命力,更有新的荷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伸展,张开。再然后,花苞飞快地生长,成形,绽放,摇曳。红的如美人,粉的如少女,白的如仙子。

一朵挨着一朵,一片连着一片。

在这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结成了一大片本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海。

秋风送来荷花独有的香气,岸上与船上的人都在赞叹这一神迹。

惊呼、尖叫、吵闹,因未知而恐慌,因虔诚而跪拜,因感动而哭泣,各种复杂的反应交织在一起。

云轻呆呆地看着湖面。她从未见过如此旺盛的荷花,旺盛到甚至可以用“拥挤"来形容它们。

耳边,是江白榆带笑的声音:“希望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