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最后仍旧是你待朕最好,不像朕的德妃和贵妃……”
他话一顿,想起了梦中谢如兰年少的模样。
赵飞玉垂眸回道:“德妃娘娘丧女悲痛,而贵妃娘娘忙着打理后宫。也多亏了二位娘娘开恩,否则臣妾还没机会侍奉陛下呢。”
“她哪里是忙,她是不愿意见朕。”皇帝语气又气又无奈。
竟是一点没有提及德妃。
贵妃娘娘总是和旁人不同的。赵飞玉心道。
“罢了,你回去歇息吧,让朕自己待一会儿。”皇帝叹了口气,有些怅然。
赵飞玉便起身:“那臣妾午时再来。”
皇帝微微颔首。
赵飞玉刚刚离开,皇帝就叫来了大伴。
大伴弯着腰缓缓走来:“奴才见过陛下。”
皇帝从床上走下来:“贵妃……她近日如何?”
大伴回复:“贵妃娘娘病了,近日闭门不出。”
“她哪里是病了,她是不愿意见朕。”皇帝无奈至极。
“罢了。”
皇帝叹了口气,自己转移了话题:“近日可有什么人来找朕?”
大伴自然知道皇帝指的是谁。
他如实回答:“没有。”
皇帝皱起眉:“怪了,朕不是要他日日都来吗?趁朕还在,若有不懂的还可以问朕,他怎地如此轻慢!”
大伴不语。
皇帝道:“派人去洛府传他入宫,若他不来,拘也得把人拘来。”
“是。”
*
黑暗中,岁月无声,悄悄流逝。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一道身影落在书房内。
夏侯越盘坐在地,闭眼不语,就好像完全无视了对方。
白色的影子拳头缓缓收紧:“太子殿下一如既往的傲气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草民才是阶下囚呢。看来东宫还是太安逸,没有让太子殿下认清自己,那就只好由草民代劳了。”
他抬脚踩上朝夏侯越的腹部踹去。
哐当。
铁锁声悠悠晃荡。
他的脚停在半空,被锁链紧紧缠绕。
夏侯越眼都不屑睁开,只是冷漠吐出个字来:“滚。”
“你说什么?你叫我滚?你算什么东西!”来人怒从心起。
锁链狠狠一扬,那人便被甩到墙上,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不可置信:“你还有力气用武?”
“对付你这样的废物足以。”夏侯越声音淡淡。
气得对方面容扭曲。
他拔出匕首:“夏侯越,从前你是太子我要向你下跪,现在你可不是了,即便我今日在这里杀了你,也无人在意!我要一片一片刮下你的脸,挖出你高于顶的眼睛,我要让你后悔莫及!”
他犹记得那日天合茶楼,他跪在夏侯越面前,而夏侯越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仿佛看一只可以随时被捏死的蚂蚁一般。
那种屈辱感他生生忍下,直至今日,百倍奉还。
夏侯越微微勾唇。
刮他的脸?
挖他的眼?
锁链震震,响彻整个房间。
他失去了一切,心如槁木。
但唯独这张令她另眼相看的脸,无人能动。
毕竟,他死后还要靠这张脸骗她几柱高香。
夏侯越缓缓睁开眼,起身,看向廖清风,眼中森寒一片:“来。”
廖清风能清楚的看见他肩胛骨穿透的铁钩下,鲜血涓涓。
但是眼前的让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只是望着他。
廖清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直到浑浑噩噩走出东宫,身上的寒气还久久难以散去。
禁军关心道:“廖公子,您没事吧?您脸色很苍白啊。”
廖清风强撑着笑了笑:“没事。”
夏侯越给他那种颤栗感比以前更强了,就像一只无欲无求的疯狗。
他心中不甘心至极。
他刚刚竟然胆怯了,他居然选择了逃离,可恶!
无事,今日他入宫不是专门为夏侯越而来,等他办完这件事,下次,下次他一定要夏侯越好看!
*
赵飞玉走出养心殿很远,一望无际的道路上,一道白色的影子若隐若现。
赵飞玉目光一顿。
她看向自己身后跟着的宫女,嘱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本宫好像忘了些东西在殿中,本宫去去就回。”
“是。”
宫女应完,赵飞玉便往回走,刚没入拐角,就被一道白影拦下。
赵飞玉毫不意外,她靠着朱红的高墙,睨向来人:“你怎么在这里……你找我有事?”
来人伸手撑着墙,把她禁锢在墙上:“我今日特地为你而来。”
赵飞玉眼神一动:“你有什么事?”
廖清风俯下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