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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还能听见飘在空气中的温柔声音。
“疼吗?”
“……疼。”
“连死都不怕你还怕疼?”
“之前不怕,现在怕了。”
夏侯越抬头望着满天阳光,莞尔一笑:“活着真好。”
谢君意切了一声。
*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废太子夏侯越谋逆一事,经查明太子未曾参与谋逆,即日起恢复起夏侯越太子之位,太子贤良,百姓爱戴,朕年事已高,无法参政,决定禅位太子,钦此……”
大伴高声宣读了圣旨,皇帝坐在皇位上。
众人一片哗然。
“陛下这几日没有上朝,现在看来果然病得厉害啊!”
“可为什么是太子?”
“陛下又其他没有适龄的儿子,再说了,太子声望极盛,造反也是无中生有之事,太子登基再正常不过了!”
皇帝此刻的脸色惨白,整个人犹如被吸干了精气一般,形如枯槁,也许是因为他此刻的状态,竟无人怀疑皇帝下旨的真实性。
大伴念完就扶起皇帝,皇帝颤巍巍离去。
此刻,一列黑衣女子鱼贯而入,腰间皆配长剑,重臣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见夏侯越从门口走来。
众臣纷纷松了口气。
原来是太子!
但夏侯越顿了顿脚步,回首伸出手。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搭上他的手腕,众人只见新皇脸色露出难得一见的笑意。
他携着来人,与她一同走上大殿。
“是太……新皇和安阳……”
说的话人顿了顿。
说起来,安阳郡主和新皇好像并未和离?那现在岂不是变成了……皇后?
众人纷纷看向站在最前面的谢如风。
肯定会和离的吧……
毕竟那两个人可是死对头啊!
众人心道。
却见新皇与安阳郡主一同走到龙椅旁。
那些黑衣女子不知从哪里搬来一个椅子,轻轻放到龙椅的下位。
谢君意勾唇:“各位早上好啊,今天心情怎么样,有病的可以先退下了,不然怕你们气死。没病的可以留下听一听,但是本郡主可不允许谁听到一半就走……若无人离开,那本郡主就默认你们选择留下。”
夏侯越见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失笑摇头。
谢君意见无人离去,她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郡主,您什么意思?”
“郡主,休要胡闹,这可是朝堂啊!”
谢君意勾唇:“非要本郡主在这里挂个帘子,你们才看得出来吗?本郡主讲得还不够明白?”
垂帘听政!
她竟要垂帘听政!
众臣面色一白。
“胡闹,简直胡闹!”大臣们气得吹胡子瞪眼。
“陛下,安阳郡主胆大妄为,请陛下派人将其赶出朝堂!”
“陛下!”
夏侯越微微颔首:“她确实胡闹。”
“那就请陛下将其赶出朝堂!”大臣道。
夏侯越却微微勾唇,看向谢君意:“第一,你不是安阳郡主,你是朕的皇后。”
谢君意愣了愣。
嗯?
“第二,不用垂帘。”
夏侯越走下去,伸手牵起谢君意,谢君意隐约知道夏侯越想做什么,迟疑了一下,才把手放在他手心。
夏侯越攥紧她的手,牵着她再次走上皇位,他抬手将谢君意按了下去。
“就在这儿听,方便。”
群臣都惊呆了。
安阳郡主想垂帘听政,新皇倒好,直接把皇位让给她了!
“不,陛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女子怎么能干政,女子如何能干政!”
“区区女子,陛下您疯了,臣要见太上皇,臣要见太上皇!”
群臣激怒。
铮铮铮。
那些站在群臣之间,一动不动的黑衣女子突然不约而同的拔出长剑。
谢君意不觉得这位置她坐不得,下面的人越激动她就坐得越心安理得。
“安阳郡主是要谋朝篡位吗?”兵部尚书问道。
她淡淡掀起眼皮:“阿七,将手上的东西分发下去,一人一份,千万别遗漏了。”
“是。”
站在最前方的黑衣女子应完从怀中掏出很厚一叠纸,逐个分发下去。
“哪怕你说破了天,老臣也绝不答……”
突然,说话的大臣话一滞,他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不可置信又惊恐的表情,他捏着纸的手都在颤抖。
不止他,几乎所有大臣都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谢君意似笑非笑:“各位好好看看,上面自己的九族,是否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