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子离开,他连忙蹲下问小太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太监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两句。小允子脸色大变:“我滴个娘嘞,勇闯奈何桥第一人。”
却看夏侯越还未走到东宫门外,就看见好几个侍卫站在前面,抬头看着屋檐。
“发生什么事了?”
听见夏侯越的声音,侍卫们纷纷跪下:“恭迎殿下。”
至于发生了什么,他们一个都不敢说。
夏侯越走到门外,一抬头。
一向在外不喜形于色的男人脸上少有的震惊。
谁能告诉他,屋檐上那十幅肌肉裸男画是谁挂的?!
“殿下息怒!”侍卫齐声道。
夏侯越简直要气笑了。
画挂也就挂了,谁能告诉他画上的字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少羡慕别人,多反思自己”,还每一幅画分配一个字分配得很均匀。
夏侯越想都不用想,敢在东宫这么乱来的,世界上也只有一个人。
“谢、君、意!”夏侯越气得咬牙切齿。
他眼中戾气一闪:“别告诉孤,你打不过谢君意的暗卫?”
他仿佛自问自答,守卫们噤若寒蝉,都以为太子在责问自己。要不是一道影子落下来,守卫们都要开始请罪了。
夏侯越的暗卫单膝下跪:“臣无能。”
夏侯越扫了他一眼,只见他身上的黑衣上被划了三条缝,能看见里面纯白的里衣:“你是无能。”
暗卫的头低的更低了,但到底有些不甘心:“……那女子说,如果不让她把这些挂东宫,她就要多加一幅殿下的英姿了。”
夏侯越:“……”
很好。
她很好。
怒极反笑。
夏侯越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长长的漂亮的鸦羽洒下一片阴翳恰好就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既然安阳郡主行如此大礼,那孤若不回礼就是孤不懂事了。”
小允子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这么一句,整个人都要吓趴下了。
安阳郡主,您惹谁不好惹他家殿下?
东宫挂裸男像,您瞧瞧您干的是人事吗?
好歹……挂几张美人嘛。
咳咳。
小允子偷瞄了一眼夏侯越那沉得仿佛能滴水的脸色,略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第六章
第二天清晨,谢君意听见夏侯越的窘态后,连因为早起变得糟糕的心情都好转不少。
因为不想见到皇帝,她早早就起床梳妆打扮,准备趁着皇帝上早朝的时间去探望父母,最好赶在皇帝下早朝之前离开皇宫。
翠翠在一旁给她梳妆,阿七在一旁讲述昨晚发生在东宫的事情,阿七一本正经的板着脸却将昨晚的所有人的状态表演得活灵活现,逗得谢君意笑得花枝乱颤。
翠翠都不敢想象太子殿下能有多愤怒。
哪怕是之前俩人遇见了也顶多是互相挖苦,但搞得这么僵还是第一次。也是太子殿下运气不好,摊上了郡主心情不好的事情,心情不好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爹。
郡主不敢欺负老子也只能欺负欺负小子发泄发泄了。
谢君意还一点歉意都没有,在一旁说风凉话:“夏侯佩佩最好祈祷姑姑没事,若是姑姑真病得厉害,本郡主是不会让他们夏侯家好过的!”
翠翠闻言,表情连忙去捂谢君意的嘴,眼神张皇无措的左右巡视,生怕被个外人听见了出事:“我的小祖宗诶,这种话可不能乱讲,对陛下不敬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谢君意却懒懒散散地靠着椅子背,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只是那抹笑容不达眼底:“你且放心吧。如今匈奴未定、多国又纷争不断,他们皇家还得靠我爹击退匈奴、平定战乱,别说他们没听见,哪怕是本郡主就在他们面前说出来,他们都得装作听不见。皇家人嘛,多的不说,那忍字神功可是一流的。”
谢君意眉目之间,皆是嘲讽:“战乱未平,再嚣张跋扈也无人敢动咱们。战乱一平,缩得再像乌龟也得被人从龟壳里捞出来寻个由头杀了。”
翠翠不知道在想什么,给谢君意插金钗的手一抖,不小心戳到了谢君意的额头。翠翠吓得惊呼:“郡主!”
“奴婢知罪,请郡主责罚!”翠翠连忙跪下磕头道。
谢君意对着铜镜,望着眉心中间的一点红,没好气道:“一天天胆子也忒小了。罢了,既如此这钗子就不上,直接进宫吧。”
谢君意直接拔下那根伤了她的罪魁祸钗扔在地上:“阿七,你昨天那事干得不错,本郡主赏你的。”
阿七眼睛放光,麻溜捡起金钗:“谢郡主。”
谢君意这才看向翠翠,却看见她还跪在地上,蹙眉道:“怎么?还要本郡主亲自扶你起来吗?”
翠翠愣了愣,就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已经伸了过来,谢君意脸上一脸的不耐烦:“你这小丫头也忒没规矩了……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