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愧是她家郡主啊!
两人演了好一会儿,那慢悠悠的轿子让半倚半躺的谢君意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变成一声嘤咛。
谢君意睡着了。
翠翠放轻了动作,她微微撩开谢君意的长发,望着那久久难消的红肿叹了口气。
就在谢君意意识快要朦胧之时,一道声音如惊雷一般在她耳畔炸开,把她惊醒了。
“秦小姐,孤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这讨厌的声音、这令人虚伪语气,那个人一定是……
谢君意猛然清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咬牙切齿:“夏、侯、越!”
翠翠被这一个鲤鱼打挺吓了一跳:“郡主?”
谢君意没理会翠翠。
她直接掀开轿撵窗户的帘子,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像是在找着什么。
她不可能听错的,那个如此欠打的声音一定是那狗东西的!
翠翠凑过来:“郡主,您做噩梦了吗?您在找什么?”
谢君意毫不犹豫:“找个狗东西。”
“狗东西?”
翠翠似乎想到什么立马放轻了声音,用只有她和谢君意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道:“是狗皇帝还是狗太子?”
谢君意:“???”
不是,翠翠,你是不是接受得太快了?
谢君意也没纠正她,反而理直气壮道:“当然是那个早上在朝堂参了本郡主一本的狗太子了!”
翠翠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太子殿下。怪不得奴婢方才听您叫了太子殿下的名字。原来您梦见太子殿下了?”
“呸呸呸,谁梦见他了,你少说晦气话!”谢君意情绪激烈,瞬间拒绝。
“本郡主刚刚听见夏侯越的声音了,他绝对就在这附近!”谢君意双眼转得很快,整个御花园的边边角角都没放过。
翠翠不疑有他:“原来太子殿下在附近。”
如果说幻听,别人也许还有可能,但是谢君意对夏侯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两人是青梅竹马的劲敌,曾经因为一度能在三条巷子之外听见对方的声音,并且做到当场扭头就走。
可以说,这俩人对对方的心意,比狗对骨头都要深沉。
翠翠无法,也只能跟着她找,边找边问:“您找太子殿下,是想故意避开太子殿下吗?”
“避开他?他应该避开本郡主才对吧?他早上既参了本郡主一本就该明白本郡主迟早会找他算账的。”
“他那人忒小气了,不就送了他几幅画,他何至于在朝堂之上公然批评本郡主,本郡主不要面子的吗?要不是本郡主背景深后台大,本郡主早被罚了。”
“还有,要不是他本郡主也不会被姑姑骂,还生生挨了一巴掌。本郡主今天一定要他好看!”
谢君意气得咬牙切齿,连她被打那的一巴掌都算在夏侯越头上了。
“诶,有了!”谢君意激动极了。
翠翠立马接话道:“有了?谁的?几个月了?”
谢君意对着翠翠脑门就是一下:“胡说八道。”
弹完她对着远处遥遥一指:“我是说那狗东西。诺,看样子正骗小姑娘呢?”
只见御花园的莲花湖上,一只精致漂亮的小船随波逐流。
船前的码头上,两道人影相对。
男子一袭月牙色的长衣,丹凤眼微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而女子容貌姣好、身段优美,一袭白衣,女子望着男子,双颊绯红,眉间含情,
远远看去,倒真是郎情妾意,宛如一对璧人。
“咦?郡主,那白衣女子是谁呀,奴婢好像没见过呀?”翠翠看了眼,好奇的问道。
“你当然没见过了。她叫秦婉,是刑部尚书的女儿,虽然长得一般般但是听说才华横溢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不过为人深居简出,名气大大不及本郡主!”谢君意趴在窗边,眉间得意洋洋。
“容貌不及郡主,名气也不及郡主。怪不得奴婢不认识呢。”翠翠理所当然道。
谢君意被翠翠的话取悦到了:“夏侯佩佩居然相了个容貌不及本郡主、名气也不及本郡主的女子,看本郡主不好好嘲笑嘲笑他!停轿停轿!”
谢君意说着就叫嚷着停下了轿子,撸起袖子准备冲出去,但是下一秒却被翠翠抱住了。
谢君意被拦腰抱住不高兴极了,回头看她:“你拦本郡主做什么,难道是怕皇帝老儿找本郡主的麻烦?”
翠翠摇摇头,松开了手,转而抬手去点了点谢君意红肿得厉害的脸:“不。奴婢只是觉得,皇上找您再大的麻烦您都不怕,可一旦被太子殿下看见了您这副模样,您肯定觉得自己天都塌了。”
翠翠那一轻轻点,谢君意的脸立刻感觉到了刺痛。她终于想起:
她的脸,已经“破相”了啊!
谢君意当场被泼了一桶冷水,心都在发凉。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