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见谢君意的大放厥词,翠翠更觉不妙。她“咳咳”两声,想要提醒谢君意。
夏侯越脚步一停。
翠翠:“咳咳咳!”
“……咳咳咳咳!”
却没料到,听到她的咳嗽声,谢君意居然道:“翠翠,你咳什么,你是不是也对狗毛过敏?”
夏侯越淡淡抬眸,瞟了翠翠一眼,眼神冷漠如冰,仿佛在说:你再咳一句?
翠翠生生咽下了刚溢出喉咙的那一声咳嗽,随便为自家郡主点了一排蜡:
郡主,您且好自为之!
“拉开。”夏侯越冷声道。
翠翠抖了一抖,她心里直发怵,眼睛都不敢抬:“那、那个……太子殿下,这、这不太好吧……”
不拉,太子殿下好可怕。拉了,郡主殿下更可怕!
要是郡主知道她的第一号狗腿子给夏侯越撩了帘子,下次去东宫挂画像的绝对就是她了啊!
她可没有阿七那么好的武功,要是被发现了,挂的应该就不是画像,而是她的尸首了吧!
翠翠心惊胆战。
虽然她跟了郡主很久很久,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是不会对她怜香惜玉的,不恨屋及乌就算好的了!
夏侯越却没看翠翠一眼,只是对身后的小允子道:“你去拉开。”
小允子:“……”
嘤~奴才会被郡主殿下罚跪的!
小允子递给翠翠一个求助的眼神:“姐姐救命!”
翠翠立马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死道友不死贫道!”
小允子一脸哭丧:“是!”
他缓步走进去,自顾自朝谢君意跪拜,说了句“奴才拜见安阳郡主,安阳郡主万福金安”后,连忙跑回去撩起了纱帘。
谢君意脑门突突的。
夏侯越徐徐走近,边走边道:“孤不知安阳郡主竟也会对犬毛过敏。”
谢君意站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谢君意完全没想到夏侯越真的上来了,居然还直接登堂入室。
夏侯越是不是最近被她刺激大发了,连她相亲的地方都闯?他就不怕自己身上多几条奇怪的流言吗?
“臣廖清风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廖清风走上前,撩起下衣裙面,单膝下跪,给夏侯越行了大礼。
夏侯越和廖清风一站一跪,对比鲜明。
谢君意知道夏侯越是酷爱白色云锦的,但正巧今日廖清风也穿了白衣。
还在外面的时候这两个人的对比还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当这俩人站在一间房子里,不论是肤色还是容貌,廖清风都被夏侯越踩得死死的。
更何况,廖清风这一跪,谢君意觉得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甚至,她谢君意都要被夏侯越笑一辈子了!
但是廖清风不是谢君意。夏侯越是太子,是君,按规矩就是得跪。
谢君意朝翠翠飞去一记一记眼刀,眼里分明在质问她——
怎么不告诉她夏侯越在外面?
翠翠站在夏侯越身后,露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心道:奴婢那阵都快咳成肺痨了,您非说她狗毛过敏,又得罪太子一次,这能怪谁啊!
“别挤眉弄眼了。”
夏侯越没有免廖清风的礼,他淡淡的目光飘向谢君意。
谢君意立刻整顿表情别过头去,然后一遍一遍给自己洗脑:只要看不见狗东西就不在!只要看不见狗东西就不在!只要……
夏侯越压根不给谢君意无视他的机会,她不看他,他就说话。气定神闲,语气徐徐:“昨日莲花池上,有一朵粉莲十分好看,安阳郡主陪孤好好品鉴了一番。今日安阳郡主品茶,孤虽不请自来,但让孤惊讶的是,这茶未免太粗糙,安阳郡主如此精致之人竟也能品得下去?看来当真是渴了。”
谢君意心头一哽。
她就知道夏侯越不会轻易放过她!
什么叫莲花好看,茶太粗糙?
什么叫她当真是渴了?
这狗东西拐弯抹角的骂谁呢!
谢君意也不是逆来顺受之人,她立马瞪像夏侯越反讥道:“知道自己不请自来还来,你脸皮还挺厚。怎么?莲花入不了你的眼,非要本郡主这朵人间富贵花?不是本郡主说,什么锅配什么盖,癞蛤蟆就配癞蛤蟆,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嘛。”
谢君意骂人从不拐弯抹角,不然骂得太高深别人还以为她夸他呢。
谢君意骂完,所有人都噤声了,全都一副惊恐的模样。
翠翠一脸冷漠:不愧是她家郡主,连当朝太子都被骂得这么脏。
小允子瞠目结舌:不愧是安阳郡主,轻易做到了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
夏侯越早就知道谢君意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丝毫不意外,于是他只微微扬唇,皮笑肉不笑回道:“郡主说得有理,癞蛤蟆就得配癞蛤蟆。”
他眼神轻轻带了一眼廖清风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