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像姑姑,都那般睚眦必报。”
谢如兰似是回忆起从前,有些怀念:“是啊,兄长老是喜欢那般打趣我。”
谢君意,一脸讨好的望着她:“可是爹爹没说错呀,我确实最像姑姑。因为姑姑长得好看,我也长得好看。”
谢君意在这儿插科打诨逗得谢如兰忍俊不禁:“你呀!”
她笑着忽而又叹了口气,妥协般看着谢君意:“不是姑姑也要生你气,你上次说得太过分了。哪怕是担心姑姑也不能那样说话,皇上是明君,是天下百姓的支柱,他对你好只是因为喜爱你,而你万万不可恃宠而娇因此消磨了这份恩情。”
谢君意立马顺着她点点头:“安阳知错啦。”
“好了,过来吧。”谢如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谢君意立马喜笑颜开,小跑到谢如兰脚下坐着,像某种乖巧的小动物。
谢如兰和着谢君意的头发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谢君意抬头面色开心。
但是下一刻,当两人的视线对上,彼此的表情都瞬间变样。
只有谢君意看见,谢如兰和蔼的笑容消失,面无表情。
而从谢如兰的眼睛里谢君意看见了自己:乖巧的笑容瞬间消融,面容冷若冰霜。
“您为何服毒?”
“不是我。”
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谢君意眼中闪过诧异:“不是您?”
谢如兰嗯了一声,思绪缥缈:“我发现自己中毒是在十天之前,那时候皇帝刚好和我提起你的婚事。我与他吵了一架,然后气急攻心吐了血。血,是黑的。”
谢君意皱起眉头:“您知道自己中的什么毒吗?”
谢如兰目光一顿,随即摇头:“不知道,但是这毒十分厉害。不仅让我气力失去大半,而且我感觉这毒还在不停的吸取我的生命力。不过十天,我的头发就白了不少。”
这般诡异的毒,让谢君意想起了昨日那黑影说的话,于是她思忖片刻:“你中的毒来自苗疆。”
谢如兰惊讶不已:“你如何知道?”
谢君意将昨日遇见黑影一事一五一十告知了谢如兰,谢如兰的眉心越皱越深,只不过听了短短几句,就得出了结论:“他们是冲太子来的。”
谢君意点头:“和我猜的一样。”
“你所说的解药……”
谢君意一耸肩,无奈道:“如果我说我需要解药,那我岂不是就会被他们玩弄于鼓掌?放心吧,他武功没有阿七高,我让阿七跟踪他了,希望能查到他们的老巢或是真实身份。那样就可以和他们再次交易。”
谢如兰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谢君意都能看出对方的强弱并且想出这样的办法。
对方不是傻子,他出现在那里肯定是已经做好了对付谢君意的准备。谢君意需要解药,但她不能在那种情况下得到对方的解药,否则在谢如兰性命受威胁之下,对方说出什么命令谢君意都不得不履行。
如何摆脱这种落於下风的局面才是真正困难的事。但是谢君意做到了,只在一瞬间了解了情况,并且作出回应。那时候,从开始到最后只要谢君意露出一点马脚都会被对方抓住然后威胁。
但谢君意就是能让对方深深的相信她有解药,于是在后面的谈判不是对方牵着谢君意的鼻子走,而是被谢君意牵着鼻子走。
哪怕是她谢如兰都不可能那般自然,由此谢君意的演技和谋略就可见一斑。
谢如兰看着谢君意的眼神带上了深深的满意:“你真的长大了。”
谢君意只是拍了拍谢如兰的手背聊以安慰。
“对了,对您中毒一事,您有怀疑的人吗?”
谢如兰闻言徐徐道:“从我中毒那天起我就想过。所有人都觉得是我为了让皇帝服软自己服的毒,就连你也这样以为,可为什么要让你们觉得是我自己服的毒呢?”
谢如兰看向谢君意,谢君意不假思索:“谢家。”
谢如兰嗯了一声,眉眼间忽而染上哀愁:“皇帝答应我让你自己选择婚事,可如今你在这里,我便知道了。君意,即便太子不参你那一本,你也是要来的,只是提前几日,只是从贵妃病重到贵妃病了,只有这样的区别罢了。”
三个“只是”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却能看出谢如兰的悲伤。
谢君意微微颔首,表情没有多少惊讶:“和我猜的一样。他不想让我嫁给旁人,也不敢让我嫁给他的儿子。于是他把我留在皇宫,怕我与别人生了情谊。但是他一时又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说到这里不合时宜的想起了赵飞月那一句“皇帝想吃我豆腐”,谢君意噗嗤笑了。
他倒是想,但是他不敢。
随后谢君意脸上笑意转为似笑非笑的嘲讽:“不过爹爹就快回来了,想他也想不了多久了。”
“可你爹他也是个顽固……”
“朕的贵妃和朕的小淘气在说什么悄悄话呀,还刻意屏退了众人,让朕也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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