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太学正殿中便传来郎朗的读书声。
谢君意刚刚路过,太学正殿中的朗朗读书声就停下了,似乎是学生们进入了中途休息。
谢君意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太学优秀学子可以踏足的正殿,而是太学中特设的专门用于给公主和年幼皇子讲习礼仪规矩的皇室学堂。即混子学堂。
因为不是谢君意要去的地方所以谢君意原本不想停下脚步的。但偏偏她耳力极好。
只听正殿内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听说你昨日告假是为了去见安阳郡主,如何?她是否和传闻中一样?”
温温吞吞的声音随后响起:“一样什么?”
“是不是和传闻中一样美,还有她是不是一样刁蛮?”
谢君意啧了一声。
原来廖清风也在太学。
不过她顿住了脚步,有些好奇廖清风会如何回答。是和之前对她的回答一样还是有所不同?
“想听何不进去听?”
忽然,谢君意耳畔传来声音,她转头却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谢君意挖挖耳朵,毫无形象可言,语气却很不耐烦:“夏侯佩佩,你不要每次都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出现在本郡主面前好吗,不然本郡主还以为你一直偷偷跟踪本郡主。本郡主有合理依据怀疑你在偷偷爱慕本郡主。”
对此,夏侯越只回答了一个字。
“呵。”
嘲讽拉到极致。
谢君意说了那么多话夏侯越却高冷得只回一个字,谢君意十分不高兴。
她转身面向夏侯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胸膛,语气不满:“呵什么呵,谁不会呵似的。”
嗯?
谢君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又戳了一下。
谢君意表情古怪,抬眸一脸惊讶:“夏侯佩佩,你背着本郡主偷偷练胸肌啦?”
夏侯越:“……”
夏侯越清冷的眉梢微微皱起:“姑娘家家的,懂不懂什么叫矜持。还有,孤没练也不会背着你偷偷练。”
谢君意闻言脸上适时露出几分惊讶:“你不背着本郡主偷偷练难道还想在本郡主面前练不成?你还说你不是爱慕本郡主?”
夏侯越的眉心拧成一团,像是遇见了一个天大的麻烦:“谢君意,你说这话你恶不恶心?”
与夏侯越不同,谢君意勾唇,眉梢上翘,显出几分愉悦几分得意:“恶心啊,但只要恶心到你再恶心本郡主都开心。”
没错,谢君意就是自损一千也得杀敌八百!
夏侯越望着谢君意,她似是极为开心,柳眉舒展,神情带着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妩媚。
夏侯越忽而笑了,眉心舒展,他向来清冷自持,此刻却如沉积已久冰雪渐融,万物回春。
他眉眼似画,眼里如温润秋水,温柔极致。
这副模样换了哪个女子都会以为他情深至此。
但极为了解夏侯越的谢君意不会。
谢君意笑容僵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直觉心里有一个不详的预感。就听下一秒预感成真,夏侯越声音也越渐温柔,望着她就像望着爱人:“君意,孤之前有句话错了。孤确实心悦与你。”
谢君意就像见了鬼似的,浑身一抖,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谢君意哪能不知道这是夏侯越故意恶心她的,但是就连谢君意都说不出这种话,她顶多说一句对方爱慕她,自损个一千也就罢了,而夏侯越直接自损三千,杀敌一万,偏偏那话谢君意是决计说不出来的。
“夏、侯、越!算你狠!”
谢君意气得拂袖而去。
下一刻,夏侯越面色冰霜重结,只是眉心微微上扬可见其好心情。
嗯,谢君意那句话说得果然有些道理。
虽然恶心,但只要恶心到对方再恶心都有点开心了。
夏侯越心情瞬间不错起来。
谢君意拉着好长的脸走在路上,夏侯越慢悠悠如闲庭信步一般跟在她身后,距离不远不近,但只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俩是一起来的。
“你能不能换条道?”谢君意忍无可忍转头道。
夏侯越微微抬眸,眸子无悲无喜:“这条路你家的?”
谢君意顿时哑火,她立马把这句话还给了对方,怒道:“那这条路你家的?”
在谢君意愤怒的眼神下,夏侯越刻意扬了扬下巴,面无表情的脸上谢君意却莫名看出了几分春风得意:“你说得没错。”
谢君意:“……”
!!!
气傻了!
谢君意双拳握紧,横眉怒对:“夏侯越!”
谢君意一拳过去,夏侯越似是早有预料脚步轻轻一带,转身躲过,躲过还不算完,还非要嘲讽谢君意一句:“上次是孤让你的。”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谢君意更生气了:“你是说本郡主打不过你?”
夏侯越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