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感觉这画中人有些熟悉……”
“熟悉?你见过?”夏侯越问道。
“好像?但不应该呀,且不说这画黄成这样就说我幼时见过的的确是这副画。那这画的年头没有二十年也有十四年了,我到哪儿去认识……”
忽地。
脑海里一道人影浮现,与画像重影,最后完美重合。
谢君意声音一滞,她整个人一惊,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
谢君意迫不及待地拉近画像瞪大眼睛又看了一遍。
“如何?”夏侯越好奇的凑过来。
听到夏侯越的声音,谢君意抿了抿唇,表情十分复杂。
怪不得呢。
怪不得她能进宫,怪不得她如何得罪皇帝皇帝都没有杀她。
看这画被保存得这般好,哪里是没有杀,估计连碰都舍不得碰一下。
谢君意想着偏头朝夏侯越点了点头,终于道:“这画中人,竟和赵飞月长得一模一样!”
“赵飞月?”夏侯越下意识看向她,有些疑惑。
哦,对。
夏侯越在某种程度上和她是一样的。
虽然生长于宫内,但也仅限于那一个或者几个宫了。
比如夏侯越居住的东宫,谢君意常去的椒房殿。
夏侯越对皇帝的后宫没有任何兴趣,唯一认识的也就是无人不知的谢贵妃还有在宫中待的时间稍长一些的德妃。其他的要么品阶不够他看的要么就是换代换得快,快得他没来得及看的。
谢君意也是一样。
谢君意很了解他,于是就多解释了一句:“是新来的赵答应。跟这画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嗯……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她的脖子上没有这颗痣。”
谢君意修长的指尖点了点画像某处。
夏侯越顺着她指尖的方向望去,那里果然是有一颗痣的。
“等下,这里有个小字。”
夏侯越目光落在谢君意指尖的右侧,那片竹林中藏着两个小小的字,与墨色近乎融为一体,若飞谢君意那一指,夏侯越也不会看清。
“洛、柔?”
谢君意望着那小字低喃出声。
两人面面相觑。夏侯越思忖道:“应是这女子的名字。”
谢君意深以为然。
不过这名字属实陌生,谢君意和夏侯越都从未听过。谢君意问道:“这是你母后的名字吗?”
“我不知道。”夏侯越的确不清楚。
自他懂事以来,他母后的名讳便只是惠慈,至于真名,也没有人敢光明正大叫先后的名字。
谢君意思索了一下:“这画有些年头了,你我年纪不对即便得到名字可能也无法得知这画中究竟是谁。这样吧,待我回去问了我姑姑我再与你说。不过她若真是你亲娘,那本郡主可就要狠狠笑话你了,怎为人子女连母亲的脸都认不出,本郡主都替你羞愧。”
说到后半句谢君意满脸揶愉。
夏侯越抿了抿唇,表情不甚好看,言辞凿凿道:“这绝非孤的母后。”
谢君意一耸肩:“确认后就知道了。”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谢君意又问夏侯越:“那这画还偷吗 ?”
夏侯越诧异反问:“你还真想偷?”
夏侯越从未想过偷画,他之所以会跟着谢君意来一是为了看一眼他的亲娘二是怕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安阳郡主作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有监视之意。至于偷画,他确实从未想过。
谢君意啧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到画像上:“那狗皇帝这般宝贝这画像,这画像对他而言肯定很重要。今日他惹怒你我偷走又如何,让他心情也低落低落。”
谢君意语气带着几分恶劣,眼里却闪过一丝狠厉和认真。
他与姑姑夫妻多年,竟给姑姑下毒并以姑姑的性命来威胁她。不仅在养心殿藏着这不知道是哪位女子的画像,竟光明正大在后宫中养那女子的替身,狗皇帝真真从里到外都是无情无义。
“皇帝回来怕是会大发雷霆。”夏侯越提醒道。
谢君意卷起画像,眼中闪过狡黠:“就是得让他大发雷霆。万一被本郡主气死了,你不也好上位吗?而且他知道又如何,大不了差几个暗卫去找,难道还真能动用全宫上下劳民伤财的就为了找这一幅画?不说我姑姑,就他宫里那几个善妒的妃嫔能善罢甘休吗?”
夏侯越无奈提醒道:“你倒是了解。但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外头可有个大伴呢。”
夏侯越这一提醒,谢君意突然惊醒。
因为后半夜过于顺利竟让她忘记了前半夜的事。
夏侯越愣了下,不可思议:“你还真给忘了?”
谢君意手一抖,终于没敢那么猖狂,嗫嚅道:“大、大伴不会真告发我吧?”
夏侯越忍住想翻白眼的心情:“要不你自个先去问问?”
虽然大伴方才放过了谢君意一马,但是那都是在无伤大雅的基础上做的,若是谢君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