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补了一句:“补偿还是加上。”
皇帝哈哈大笑:“那是自然。”
谢如风不甘心,又道:“嫁妆也你出。”
皇帝这才错愕回看他:“你谢家家大业大,怎么嫁妆还要朕来出?”
谢如风冷呵一声:“想得美,又不是真成亲。”
“你也说了不是真成亲,那为何还要嫁妆?”
面对皇帝的疑问,谢如风只是眼神淡淡的飘了过去:“臣怕这次不给下次君意嫁人会被人轻视。此次陛下给得越多,才能看出对君意的心意。”
皇帝:“……”
谢如风的话直接把皇帝架到了火上。
可皇帝别无他法,于是他只能苦笑:“混不吝!都当大将军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改不掉一身的铜臭味!”
谢如风听闻此话,这才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笑容:“商贾出身,骨子里都是铜臭味,改多少年都改不掉了。”
闻言皇帝抚掌大笑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谢如风身上,有些感慨。
也许只有这种事情他才能放下心中的算计,和谢如风谈笑一番。
不过随即他似是想起什么,幽幽叹了口气。
谢如风闻声探去:“陛下有何心事?”
皇帝勉强一笑,露出几分愁苦:“朕此先答应过兰兰让安阳自己作主自己的婚事。不过昨日反悔她定又要闹了。朕还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还有安阳,那孩子性子烈,估计也气上了朕。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谢如风略一思忖:“臣自君意幼时就时常不在京城,她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可以说如兰视她为亲女也不为过。陛下既答应了如兰又反悔,依她的性子估计陛下还未走到门口就被扔出来了。更别说君意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臣倒是有个下下策,不如陛下开恩让臣去劝一劝妹妹,更劝一劝君意答应这门婚事如何?”
皇帝自然无不肯,反而松了口气:“这再好不过。此事就仰仗你了!”皇帝调侃道。
谢如风也笑了:“陛下此话可是折煞微臣了,为陛下分忧是臣分内之事。”
皇帝微微颔首,面带和善的笑意。
见皇帝没有吩咐其他事情,谢如风也心事已了,于是客气了一句:“陛下还有其他事情吩咐微臣吗?”
皇帝摆摆手:“你去椒房殿吧。在外那么些日子,朕知道你也肯定是想兰兰和君意了,朕不打扰你们兄妹团圆,父女团聚。”
谢如风略一拱手:“多谢陛下,微臣告退。”
行完礼谢如风转身离去。
谢如风人如其名,来去如风。
皇帝望着谢如风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的微笑弯了下来。他面色沉沉,眼神如同深不见底潭水。
直到再看不见谢如风的背影,他才仿若喃喃自语:“谢如风啊谢如风。”
此话说得意味不明。
话语一顿,他忽地看向大伴:“你说谢如风为何会提前归来?”
大伴弯下腰,姿态放到了最低,但垂眸不语。
大伴知道皇帝不需要他的回答,作为大伴他也不能回答。
果然,皇帝自问自答:“那孩子太心急了。”
他微微摇头:“罢了。去养心殿吧。”
大伴知道,皇帝又思念起了那幅画,他心头难免一紧。
但大伴只能回道:“是。”
随着皇帝移步养心殿,皇帝屏退大殿内的宫人。
大伴替皇帝移动花瓶。
心中紧张不已。
因为他知晓那暗格中应是空了才对。
他悄然抬眼。
却见那暗格之中画像仍在。
大伴心中暗暗吃了一惊。
却见皇帝已经解开画像,满目思念和柔情,仿佛一声长长的喟叹,带无尽的怀念和爱意:“柔柔……”
皇帝全然未觉,这画其实早已被他人动过。
那是自然的,若非亲眼所见,就连大伴都看不出来此地昨夜来过他人,殿中一切痕迹都被清理得十分干净,可见那人的用心。
大伴垂下眼。
心中忍不住流过一阵暖意。
陛下有句话说得极对:那孩子自始至终都是重情远超重利。
这点好,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