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确实觉得奇怪:“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进宫见他之时,他好像有几分诧异,似乎并不知道我回来……不过兴许只是我看错了,也兴许他只是没有猜到我竟这样快。”
谢君意却觉得不然。
皇帝那么精明的人,连下旨后谢君意和谢如兰什么反应都了如指掌,还提前躲到了长天山上,怎么可能算不到行路的路程?
长天山?
谢君意忽然灵光一现。
对啊,长天山!
谢君意念及看向谢如兰,问道:“姑姑,您还记得陛下下旨后大伴跟我们说了什么吗?”
谢如风顺着谢君意的眼神看向谢如兰,就见谢如兰想了想:“我记得大伴说——”
“陛下已经连夜赶去长天山!”谢君意不容她多想,直接开口道。
“对,对,就是这句话!”谢如兰连忙附和道。
谢如风看了看谢如兰又看了看谢君意,没感觉这句话有哪里不对。
谢君意委婉地提醒道:“父亲,从下旨到现在不过才经历了一晚呀!”
这一晚,皇帝从皇宫赶到了长天山;
这一晚,谢君意和夏侯越夜探养心殿;
这一晚,谢如风回到京城并进宫面圣。
谢君意的话让谢如风犹如醍醐灌顶:“……有人假传圣旨!”
谢君意微微颔首:“您接到的圣旨是假的。”
谢如兰惊得合不拢嘴:“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假传圣旨?”
假传圣旨也就罢了,皇帝竟不追究?这点极其奇怪!
不过转念一想,谢君意又十分疑惑:“不过女儿想不通,皇帝是怎样一夜往返长天山的呢?”
“哦,那个啊。御书房有条密道能直直通向长天山的金轮寺。历朝历代的帝王做不下去了都全靠那条路逃命。”谢如风云淡风轻地说道。
仿佛一介重臣知道这种辛秘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谢如风的表情竟从头到尾都很平淡,丝毫没有自己已经泄露关乎帝王安危的绝密之事的自觉。
谢如兰也心惊,她和皇帝同床共枕数十年竟丝毫不知御书房内竟有一密道。她惊疑不定:“连我都不知道,哥哥是如何得知的?”
谢如风如实道:“当年皇帝偶然发现,与我潜入皇宫刺杀老皇帝用的正是这条密道。”
谢如兰闻言神情有些恍惚:“怪不得他那般忌惮你,连这种事你竟都知道了。”
“不必忧心。自登基之后皇帝就已暗中派重兵把手金轮寺,除非得到皇帝首肯,估计那地方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谢如兰都那样震惊,谢君意更是。
怪不得皇帝能以那般速度往返金轮寺。
原来是有密道!
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
见谢如兰和谢君意都那般震惊,谢如风终于觉得这事说得这么直白有点不对,于是多嘱咐了一句道:“此事关乎皇帝性命,你们别告诉别人。”
是别告诉,不是万万不可告诉。
谢君意嫣然一笑:“那是当然啦。”
若皇帝不踩到她的底线,她肯定是不会出此下策的,但若是皇帝把她逼急了,会发生什么也说不定。
知女莫若父,哪怕是不常见的父女,谢如风一看谢君意那笑就猜出几分她的意思,于是警告道:“把你那些小心思收一收,为了大齐江山,为父是绝不会让你伤害皇帝的。”
谢君意没想到自己就想想也会被谢如风警告,讪讪一笑道:“父亲放心,没挑好继位人选女儿绝不会动手的。”
谢如风一噎,他总算是领会到了为何外面人被自己女儿气得跳脚的心情。虽然他还不至于跳脚,但心中也是无奈。
谢如风方才说的一句话引起了谢君意的注意,再想起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露出思索的表情:“方才父亲说了一句话让我有些在意。”
“何事?”谢如风问及。
谢君意回答道:“既金轮寺有重兵把手,那为何还有匪贼追杀夏侯越,我还替他挨了那一刀。难道是……”
突然,一个想法从谢君意脑中闪过,顿时她脸色一白,失神呢喃:“不、不可能吧……”
自登基之后,皇帝就已暗中派重兵把手金轮寺,干系皇帝性命,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地方如何能出现土匪?还是连夏侯越都打不过的土匪。
那就说明要么土匪武功极高,要么人数众多。
但是这又回到了第一个问题,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地方如何能出现土匪?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
是皇帝想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