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越:“……”
好像也是。
夏侯越经谢君意那么一说突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似乎心底那条对名叫谢君意的女子的道德底线莫名其妙就拔高了一节?
一定是谢君意气人的功夫大有长进,让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夏侯越越想越对,于是劝道:“多反思自己,看看是不是最近嘴更毒了。”
谢君意:“?”
她觉得是她最近太仁慈了,这狗东西居然得寸进尺!
早知道昨天就不安慰他,应该换成狠狠地嘲笑他,让他知道江湖险恶!
对,就该让他知道江湖险恶!
谢君意心思一动,立马拿起茶杯朝夏侯越恶狠狠地扔了过去:“本郡主不止嘴毒,心更毒,看本郡主不砸死你!”
青色的茶杯直冲夏侯越而来,速度极快,可以看出出手之人的毫不留情。夏侯越无奈叹了口气。
他微微侧身,茶杯从他脸颊蹭过,他适时一抬手,手腕微转长袖一笼。
再伸手时,袖口从他手腕垂落,那青色茶杯稳稳置于他掌心。
夏侯越步伐悠然,缓缓走到谢君意身旁,将茶杯放到谢君意手边:“别耍性子了,孤从未忘记。说吧,你需要孤做什么?”
谢君意心中诧异,面上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本郡主要你帮本郡主探一探金轮寺,本郡主需要一种毒的解药。”
夏侯越了然:“因为谢贵妃的‘病情’?”
谢君意微微颔首。
夏侯越思忖片刻。
“金轮寺是皇帝的地盘又与御书房那般紧密,可以说关系到皇帝的性命。若是一旦暴露,皇帝必然更会严阵以待,此去只能一次便成功。”
谢君意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但她的想法又与夏侯越有一点不同,谢君意肃然道:“成功并不难,但我希望的是皇帝能全无察觉。”
夏侯越抬眼看她,却见她满目认真。
夏侯越又细细思索:“你以后还想利用那条密道?”
谢君意自知瞒不过他,于是直言不讳:“是。”
至于什么情况,如何利用,夏侯越不会再问谢君意也不会多说。
“怕暴露所以才让孤去,可这对孤而言并不划算。而且你未免太信任孤了,孤不一定能回应你的要求。”
皇帝全无察觉,那必然不能有半分风吹草动,对行动之人的要求太高。
夏侯越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否做到。
“是你就能做到。”谢君意直视着夏侯越,目光满是认真。
并非谢君意的盲目信任,而是哪怕是谢君意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这般厉害。
在谢家当权,皇帝严密的监视之下,年仅十四岁的他独自创立了自己的暗中势力,在一次次刺杀中转危为安。
谢君意知道,若非生于这样一个权势一边倒、几乎被完全架空了的皇家,他定会是手握实权的太子,那个位置也非他莫属。
可他生错了朝代,即便培养出一些微不足道势力,但皇宫被皇帝完全控制,皇宫之外又是权势滔天的谢家,两股势力争锋相对,太子只能夹缝生存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夏侯越。你帮我一次,我日后会还的。”谢君意望着夏侯越的眼睛真诚地承诺道。
她谢君意说话算话,从来不会欠别人人情。
若她能去她早就自己上了,可不行,她的父亲根本不愿帮她,而她以后恐还面临别的选择,她的父亲依然不会帮她。
她只能靠自己。
所以不到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她绝不能暴露!
夏侯越对上她如此真挚的表情,愣了一下。
看来此事对她来说真的很棘手,不然她也不会对他示弱,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知是因为那句明显表示信任的话语,还是因为谢君意的一诺,夏侯越嗯了一声:“好。”
谢君意明显松了口气。
其实她心底也没底儿,风险这么大,夏侯越拒绝她也是她意料之中的,却没想到夏侯越竟然答应了。
谢君意喜笑颜开:“击掌为誓,你若帮了我此忙,我谢君意日后绝不负你!”
夏侯越见谢君意抬起手掌,那清晰的掌纹显露在他眼底。
他将手印了上去,谢君意的温度印在他的手心里,与昨夜一般温暖。
他嗤笑:“没想到你还会说些人话。”
谢君意嘴角弧度不变,只是语气变得阴恻恻的:“我现在正高兴,你别逼我扇你。”
夏侯越:“……”
行,还是那个谢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