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古人讲究闻鸡起舞,天空才蒙蒙亮,街道上就已经有不少为了讨生活四处奔波的老百姓们。
贾煖煖要去场地看看场地的布置情况,一早就换上更加轻便的粗布麻衣,不想花钱租轿子轿夫就直接走路过去,顺便在客栈拿了一些便宜的包点过去用来慰劳那些工人,现在这个时辰这条街已经是有很多档口跟小贩在卖肉卖菜,本来她还饶有兴致地边走边哼着小曲,但看到了一个菜摊前有个眼熟的人,他蹲着身,从菜摊旁的水桶里用勺子舀了一勺子水淋在刚买的菜上。
贾煖煖见状立刻瞪圆了双眼,恼怒地走到他身旁去,悄无声息地清了清嗓子后,阴阳怪气地捏着嗓子笑着问了句,“小哥啊,这些菜不会干很新鲜,怎么还要浇水呢?”
他听到是娇俏的女子声音,意识到有个姑娘家站在他身旁娇滴滴地跟他说话,立刻害羞了起来,生平第一次被姑娘搭讪,他一下子就乐开花了,他蹲着身子没看清楚身旁姑娘的面容,看着对方穿着粗布麻衣的以为是哪家的丫鬟,正好跟自己很登对,“是这样的姑娘,这样做的话菜就能更重些,就能跟老板报多些买菜钱,你那么早出现在这应该是做丫鬟的吧,你也可以这样抽点油水,对自己好点……”
贾煖煖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这会她不捏着嗓子说话了,“哦,原来如此啊,平时看你愣头愣脑做事没点醒目的,居然也会中饱私囊啊,张大门!”
张大门是店小二的全名,刚给菜淋了水的店小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带着怒腔地叫出自己的全名,顿时浑身发毛,吓出一身冷汗,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抬眼一看,看到站在身旁的人是自家掌柜后跟脸色变黑见个鬼似的,还吓得腿软,“掌掌掌柜?你怎么这身打扮?”
“哎呀,我平日还真是太小瞧你了,从开业到现在都是你负责买菜,按你今天吃的差价算,再乘于天数,应该扣你多少工钱我算算……”说着,贾煖煖就拿出她随身携带的小算盘,手指在上面拨动算珠,发出了清脆细微的碰撞声。
“别啊掌柜我错了!”店小二立马拉着她的裤腿衣料跟她求饶,“掌柜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扣我工钱,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要养……”
贾煖煖疑惑地瞪大双眼,“你不是说自己是孤儿也还没成亲吗?哪来的上有老下有小?”
“我上有老母鸡,下有小鸡崽……”店小二尴尬地饶头干笑,“这算上有老下有小吗?”
贾煖煖见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她脸皮还没厚到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赶紧拉他起来,“行了行了,这次就记过一次,只扣你二十文钱,要是再有下次的话……”
“不敢了不敢了!”
“继续买菜去吧,别再刷小花招捞油水了,这些花招我早就用腻了!”贾煖煖说的是真的,她在现实世界的家就是开茶餐厅的,这些小套路她从小就清楚了。
本来贾煖煖只是刚好路过,无意中撞到自家店小二在中饱私囊,当场抓获被菜市场的人都看在眼里,这一幕被个刚好路过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金衍正好路过看到这一幕,看得整个人都傻眼了,虽然宫里也有不像大家闺秀的公主郡主,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特别的姑娘,还随身带了小算盘,真就是精打细算的抠门商人。
贾煖煖准备继续出发时才走了两步,余光就瞄到了什么,放眼望去,她看到了有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正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盯着她,见到她也看过来了,就直接朝她这边走来。
贾煖煖认出来是昨天入住她店里的贵客,等人走到她面前后她就礼貌的微笑着跟人打招呼,“金公子,这么巧在这遇到你。”
皇甫衍跟皇甫煊登记入住的时候用的是假身份假名字,皇甫衍的假名是金衍,皇甫煊的假名是金煊,贾煖煖一看他们衣着跟谈吐就知道他们身份肯定不简单,很有可能是皇亲贵族微服私访,为了避免惹火上身,千万不能得罪他们。
金衍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了她一小会,“我习惯早起,没想到会在这遇到贾姑娘你,你起那么早还特地这一身粗简的打扮,是来菜市场考察物价,还是来检查自家伙计有没有中饱私囊?”
贾煖煖的嘴角抽搐一下,“让金公子看笑话了,其实我是正巧路过,原本是要去蹴鞠场看看场地布置地如何了,顺便送些包点慰问下在那边忙活的工人。”
“原来贾姑娘如此体恤工人。”那刚才怎么还为了小事跟小二哥置气?
贾煖煖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了不给贵客留下坏印象,就摆出一副委屈的小表情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做生意的也就是薄利多销,每一文钱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现在这世道啊,赚钱真太不容易了,所以能不要浪费就不要浪费,钱要花得实在,这次的蹴鞠比赛是前无古人的民间大型活动,装修的工人为了尽快把场地搞好也是劳心劳力,我作为总策划,带些吃的过去犒劳他们是应该的。”
金衍半信半疑道:“是这样,刚才见贾姑娘你如此严格对店小二,还以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