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底下,看不见前路。
“你怎么不回答我?”女郎此前没骑过马,心中自然害怕,她声音颤抖,仍装作镇定,坚持问背后的少年,“你救了我一命,我总该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
“我叫江不回。”少年的声音卷在大漠冬日的风沙中,一直飘到女郎的心中。
“江不回?岂弟君子,求福不回,是个好名字。”女郎夸赞道。
少年冷笑一声:“没那么麻烦,我叫江不回,是因为我有不想回去的地方。不想回,也不能回。”
“不想回,也不能回……”女郎声音低落,“说起来,我和你不同,我有想回去的地方,却不能回……”
江不回。
姜念遥一直很喜欢唤他的名字,直到那日她亲手将匕首捅进他的胸膛,亲眼见他坠下悬崖。
“不回。”
记忆回笼,姜念遥看着面前的谢久淮,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下:“不回?”
他竟还活着!
他竟是谢久淮!
“姜念遥。”谢久淮生疏地叫了声她的名字,不解地望着她。
他一进屋,便看到姜念遥泪水涟涟,十分忧伤,甚至到站不稳的地步。
谢久淮心道,看来她与传闻并无不同,不过是养在京城的娇娘子,怕是也对这桩婚事不满。
如此甚好。
谢久淮心中对这桩婚事有了打算,他遣众人离开,关上房门,转过身正欲与姜念遥谈论二人的事,却见她紧紧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什么。
“姜念遥。”姜念遥重复一遍他的话,凝眸望着他,“你叫我姜念遥?”
她的目光细细地在谢久淮的眼中找寻过往的丝毫痕迹。
可她什么都没有找到。
没有恨意,没有质问,没有怀念,只有对初见之人的疏离。
“姜娘子,”谢久淮淡言道,“谢某虽居北地,从未与姜娘子见过面,却早已听闻你的才德之名。一道旨意便使得姜娘子嫁与从未谋面之人,想来娘子也心存疑虑。”
姜念遥后退一步,眼中的泪水终于止住。
他说此次是她与他的初见。
他竟把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