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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两人刚刚忙完,这才回府中与他见面。
谢久淮走过去,避开旁人问他们:“叹什么气?查到了什么事?”
张冶张口欲回答,齐洪已经抢先一步:“不是查到了什么事。世子,你不知道北狄到底有多么阴险!”
谢久淮一听这话就猜出他们查到了什么事:“谢峥出事了?”
张冶低声回答:“有人在侯爷回北地的路上伏击。侯爷受了轻伤,没有大碍。”
那就是北狄确实派人去截杀前往北地的定北侯,但派去的人失手。
谢久淮冷笑一声:“这件事似乎还不值得你们如此低沉。”
齐洪听出世子话音间的讽刺,傻笑一声:“其实还有别的事。”
“是小厮还是侍卫?”谢久淮忽然问。
“什么?”张冶和齐洪都突然愣了。
见面前二人茫然的模样,谢久淮开口解释:“给你们这么长时间查我身边的细作,不会到现在还没查到吧。”
“查到了查到了!”张冶看到谢久淮眼神中的阴沉,急忙解释,“是府中的一个小厮,被人收买,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还以为是有人想借此机会结识世子。我找上他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这人已经被控制住了。”
虽说总归是被人出卖了行踪,但听到是府中的小厮做的这事,谢久淮心中下意识松了口气。
若是府中的小厮出了问题,事情很好解决。可若是侍卫中出了细作出卖了谢久淮,意味着问题非比寻常。
谢久淮身边的侍卫并未定北侯府的人,而是他从北地带来了忠心可靠的人。若是他们中有人出问题,这意味着北地被人渗透严重,恐怕会出乱子。
府中透露他行踪的人既已找出,谢久淮不再这处多留,准备带着张冶和齐洪二人一起去审问今日抓到的那些人。
一提起那日的刺客,齐洪心中就忿忿不平:“那些刺客明明是中原人,却帮北狄杀我们中原人,真是可恶。”
张冶:“他们自幼被带去北狄培养,心智早已不同寻常。而且听闻这几年有人偷偷将一些中原的女子掠去北狄,有的被带去了北狄王帐,有的被当做北狄求取战争胜利的祭品,手段十分可恶。”
齐洪一听还有这种事,心中更加愤怒:“我就说该带兵踏平北狄!”
“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不知何时我们才能彻底除去这个心腹大患。”张冶叹气,“也就京中好一些。可京中还有这种习武场,一个小小习武场能窝藏那么多老鼠,背后的人不可小觑。”
齐洪一听这话,神色一凛,立刻道:“我们还能继续查?”
“能不能继续往下查,明日上朝便能知晓。”谢久淮心中知晓此事定会有人阻拦,他翻身上马,轻轻一笑,“至于今夜,先审了再说。”
三人说这话,骑马远去。
这一夜的审问没有得到谢久淮想要的结果,习武场的那些人一口咬定他们进京都有凭证,绝不会偷运人进京。
他们说自己也不知那些人进京的真实目的,只是想找一些习武之人来京中帮忙赚钱而已。他们是在京外见到了那群人,不知道他们来自北狄,对方那些人假扮成中原当地一个经营不善的镖局,为了混口饭吃,同意进京,要价也很低。习武场的人还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识人不清被人利用,绝没有其他心思,也和北狄毫无联系。
这夜审问唯一的收获,也只有当初习武场帮那些刺客取得凭证时用了些特殊的法子,有官员受贿,京中早已有这种事,处理起来不算麻烦,不过这不算谢久淮的职责,他只许将此事上报皇帝。
谢久淮一夜未眠,沐浴更衣后去上朝。
这日上朝果然如他所言,皇帝话音里收回了谢久淮查此案的权力,刺客一案就此结束,谢久淮之后不能再插手这件事。
对谢久淮而言,这事并不意外,毕竟那家习武场的背后是荣贵妃的弟弟杨嗣达,荣贵妃正是得宠的时候,更何况习武场暗地里还涉嫌赌钱,此事不宜让谢久淮再查下去,也就只能止于皇帝私下对杨嗣达敲打一番。
但北地议和之事必须顺利推进,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一丝差错。
早朝之后,皇帝单独召见谢久淮,向他说了件极重要的事。
就在前几日,北狄这两年来的争斗有了结果,主张继续战争那派为首的赤狄部落首领邡盛被杀。
大局已定,在主张议和与主张继续战争的两派争斗中,议和那派占得上风。
困兽犹斗,另一派不会就此罢休。谢久淮能做的无非是加强防卫,直到议和顺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