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很好。”姜念遥知晓妹妹的担忧,安慰她,“不用担心我。”
“好好,我不担心。”虽这么说着,姜欣媛还是忍不住问,“那他知晓三年前的事了吗?”
姜念遥轻轻一笑:“自然不知。”
她仔细想过,这几日谢久淮对她态度亲善许多,除了两人一起经历过刺客之事以外,还因那日在京郊时谢清韵所说的话,他相信了三年前她确实在京郊养病。
“那就好。”姜欣媛点点头,又看向姐姐,好奇地问,“那若是将来时间一长,姐姐会不会忍不住将实情告诉他?”
姜念遥脸上的笑意淡去,她看着姜欣媛,轻描淡写地将话题转到妹妹身上:“妹妹,你现在一直担心我的事,但我可是听说母亲有意让你相看合适的郎君,将你的婚事定下来。”
一听见姜念遥提起此事,姜欣媛终于哀嚎一声:“别提了,母亲不听我的,执意要在今年把我的亲事定下来。我前两日去向父亲求情,可无论我怎么说父亲都站在母亲那一边。”
她冷哼一声:“我怎么会不知道父亲的心思,他肯定是希望我早点成婚搬出这个家,以后没人气他,他好清静些。”
姜念遥安慰她:“母亲知晓你的性子,在这事上定会考虑你的想法,不会强迫你去嫁你不喜欢的人。”
可即便是这样,姜欣媛也不想这么早成婚,她还想在国子监过待几年,就像国子监里给他们上课的女师一样,她也想能留在国子监教书。
可这话太难,她谁都没说过。
她忍不住向姜念遥抱怨道:“明明在我们三个中阿兄才是年纪最长的,可他却还一直没定下来婚事。”
姜念遥也奇怪此事,她还未成婚时,家里有意让姜知远与京中另一家的嫡女定下婚事,后来不知怎的这事不了了之,父亲母亲都没有再提起此事。
姜欣媛知道的内情比她要多:“每次一提起这事,阿兄就一副病得要死的模样,还会咳血,再躺在床上昏迷几日,弄得家里谁都不敢提。”
她说话一向直接,加上现在忿忿不平,提起阿兄的婚事,她附在姐姐耳畔轻轻说道:“姐姐,你不知道,阿兄之前跟我说,他不愿和旁人成婚,他想就这样过一辈子。”
姜知远与她说这话时,曾提醒过不要将他说的话告诉旁人,可姜欣媛一点也瞒不住姐姐。
姐姐又不是旁人。
姜知远的想法可谓是惊世骇俗,若是被父亲知道,还不知他会气成什么样。
姜念遥吃惊地问了句:“为何?”
姜欣媛叹气:“阿兄说他这些年一直生病,不知道何时就会……他不想耽误人家。”
一说起阿兄的病,两人的神色都低落起来。
“而且因着阿兄这些年一直生病——”姜欣媛小心翼翼地看着姐姐,“我听说父亲本想再纳妾生子,母亲说话不管用,还好陈姨娘出面拦下。可父亲还想在家族中找个孩子过继过来。”
往后的日子还不知如何。
当初阿兄过继到家中时姐妹俩还未出生,后来她们听家中的老人提起,当年过继一事在家族中闹得血雨腥风。
姜念遥一想起家中这些事,心情愈发沉闷。
姜欣媛轻喃道:“要是当年我没有拉着阿兄去冰上玩就好了。”
要是当年她没有闹着要和阿兄一起去冰上玩,阿兄就不会意外落水,也就不会落下病根,一直到现在都如此病弱,甚至还会吐血。或许现在阿兄已经成婚有了孩子,过得很幸福。
“都怪我。”她一想到阿兄的病,内心的自责就遮掩不住。
姜念遥见妹妹如此自责,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她轻轻伸手揽住妹妹:“那只是一场意外。当年你那么小,阿兄落水后你义无反顾地去救他。你忘了吗?那时候你才六岁,也不知怎么就有了那么大的力气,将阿兄从水中拖出来。若不是你冒着生命危险将阿兄救上来,那附近又没有大人,阿兄恐怕早就已经……”
她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姜欣媛低头啜泣,“这件事,阿兄从未怪过我,可我心里还是难受。”
她抱住姐姐,头轻轻靠在姐姐的肩上,任由姐姐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就想着,我们兄妹三人能一直好好的,永远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