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收起脸上的表情,定定看向自己的师姐,听出这话并非是试探。
“师姐去了北狄?”他轻声问。
不待梅不危回这话,高志又开口,自嘲一声:“若不是去了北狄,你又如何知道我与北狄的关系呢。”
没想到师弟竟然如此轻松地向她承认了此事。
梅不危不敢置信地问他,她已全然不见平时清冷的模样:“你真的去为北狄做事?你疯了吗?”
高志看起来倒平平淡淡。
“我虽曾经为北狄人做过事,但我现在可是清白的人,早和他们脱了干系。”他竟笑出声,“师姐若是不放心,大可以将我这处地方搜了遍,你绝对找不出任何与北狄有牵扯的东西。那时形势逼迫我往前走,我没有其他选择。”
哪怕他这么说,梅不危还是说不出话。
她没有想到,曾经在师门一起度过那么多岁月的师弟竟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半响后,她才轻声问他:“你为北狄人做了什么事?”
高志轻轻一笑,不再看师姐,而是转身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翘着腿,拿起身侧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看起来很随意,可他正是在用这份随意来遮掩心底的不安和惶恐。
“没做什么大事,我还不愿做奸佞小人,因此只是帮着在北狄人中诊治了几个伤患而已。”他挑眉看向师姐,“那还是许多年前的事,若是师姐不提,我早就忘了。”
他笑着又倒了一杯茶:“师姐,要喝茶吗?”
梅不危站立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高志喝下一杯茶,继续往下讲:“其中一个伤患那时还很年幼,像一头野性难驯的小兽一般。我仍记得他名叫桑泰,是赤狄部落的人。”
见梅不危没什么反应,高志又添上一句解释。
“京中大多无人听过此人的名字,不过这人在赤狄部落的邡盛手底下做了个少年将军,这几年有了赤面将军的称号。”
一听这个名号,梅不危心头一跳。
“赤面将军,名叫桑泰?”
“正是此人。”高志说到这里,冷冷一笑,“这人曾随着商队暗中来过中原,对夏国颇为熟悉。不过也没什么用。听说邡盛已死,赤面将军也随之失踪。即便桑泰现在没死,也离死不远了。”
“你是说谁差点死了?”
定远侯府内,谢璠不敢置信地望向一旁的姜欣媛。
“小点声,小点声。”姜欣媛急忙提醒一句。
她压低声音,旁边几个谢家的姐妹都凑近听她说话。
姜念遥坐在一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今日刚用过朝食,倦意才消,便看到自家妹妹和谢家姐妹们如此熟稔地聊起天。
姜欣媛这才要与谢家姐妹们说起昨日在京中发生的大事,见姐姐一脸困倦地坐在不远处,急忙拉着她坐到自己身旁:“姐姐,你怎么困成这样,昨夜没有睡好吗?”
姜念遥一声叹息,她昨日白日里学骑马,没想到一整夜都梦见自己在马上颠簸,还梦见后面有追兵追赶,夜里没休息好,如今实在疲乏。
谢清韵也跟着一声叹息,姜家二姐姐说好要说昨日京中发生的大事,结果到现在还没讲,她心里痒得很。
她开口吩咐旁边的婢女:“你将我屋中福来点心行的那些点心都带来,再带一壶好茶,我好与阿嫂和姐姐们一起吃点心。”
吩咐完婢女,谢清韵又看向姜欣媛,期待地望着她:“姜姐姐,不如等拿来点心,我们边吃点心,边聊昨日京中发生的大事。”
姜欣媛颔首一笑。
昨日姐姐与谢久淮去马场骑马,听说刚回府又接着去了别处,她一整日都没能见到姐姐,好多话都憋在心里。姜欣媛昨夜连觉都没睡好,天蒙蒙亮就醒了,一直等着用过朝食后来找姐姐,好在今日姐姐在府中,她没扑空。
不过,没想到她进来时,谢家几个姐妹们都在姐姐的屋中,正谈天说地,见姜欣媛来了,很是热情地将她带到这里来坐着。
姜念遥正喝茶解乏,那边婢女已经按着谢清韵的吩咐,拿来了福来点心行的点心,又沏了一壶茶,将茶水和点心摆在桌子上。
一看这满满当当一桌子不重样的点心,众人没急着让姜欣媛讲京中发生的大事,而是好奇地向谢清韵问起这些点心的来历。
“清韵妹妹这是又缠了祖母多久,才让祖母允你去带这么多点心回来?”谢璠打趣她。
因着前段日子谢清韵贪嘴,只顾着吃糖吃点心,整整两日都没有好好用饭,到了夜里闹肚子,如今家里正管得严,不许她多吃这些东西。
谢清韵仰着头笑出声,却不着急解释此事。
还是谢所思知道来由,轻笑着解释:“哪是妹妹缠来的。这些点心啊,是我们妹妹给我们在徐夫子面前长了脸,被徐夫子给她的奖励。”
一听这话,谢璠和谢诗都惊讶地看向谢清韵:“你在徐夫子面前做了何事?”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