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竟然想求娶果儿??
他明知自己心悦果儿,二人已得陛下赐婚,为何还要如此??!
方子晋沉浸在极大的震惊中,待回过神来,发现表哥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姜洛裹紧身上厚实的狐皮大氅,还是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方子晋这才忙不迭护送果儿回府好生休息。接下来的日子,方子晋常常心神不宁,颇有危机感。其中也曾多次试探表哥,是否确对果儿有意。但发现表哥似已不记得此事,再无任何表示,仿佛那日之言只是玩笑罢了。
而另一头的姜洛早就忘记了此事。
开春了,她的时间可不多了。
大大大大
西戍传来了消息。
流寇不敌大军攻势,以潼关内数千百姓性命相挟。两军对峙数日,僵持不下。
三日后,潼关内突现一支精锐部队。
萧伏率数千精锐,攀上万丈崖壁潜伏至城内。是夜突发奇袭,流寇大军毫无防备,步步溃败,终弃甲曳兵溃不成军。
大邺将士斩杀流寇无数,萧伏更是将流寇首领的头颅割下,挂在潼关城头之上,任其腐烂生蛆。
大邺举国欢庆,当今陛下赐下谕旨,亲封萧伏为左领军卫将军,责令整编军防。
西戍战事尚算顺利,姜洛还算满意。
倒是她的婚事将近,却听闻方子晋病了,似乎病得很重。开春之后,他的身子就渐渐虚弱,大夫多次诊病,却查不出缘由,服用了汤药,病情还是越来越严重。国公府送去许多珍贵药材,姜婉蓉难免忧愁,担心这亲事能否如期筹办。
城中渐渐流言四起,想不到这方小伯爷竟是个短命鬼,想来是配不上公主……
江州宣平伯府。
宣平伯夫人在屋中抹泪,双目红肿,容颜憔悴,不过数月便像老了好几岁。
方子晋虚弱无力卧在床榻上,面色青白,好一阵剧烈咳嗽后,轻拉住母亲的衣袖。
“母、母亲、莫哭……咳、吃咳………是孩儿不孝,让母亲劳心了宣平伯夫人闻言哭得更是厉害,她的乖儿怎就如此命苦,正是大好年华,怎就生了这样的怪病。
她愿用此生所有阳寿,只求佛祖能显灵保佑她的乖儿平安痊愈……
“姨母,这位是我从白鹤观请来的槐云道人,可为永思表弟诊治。"卫玦明神色郑重,眸中满是担忧。宣平伯夫人用帕子拭了拭泪,缓声道,“你有心了。”宣平伯夫人自是知道这槐云道人医术高明,却已隐世多年,数年不曾出山行医。
须发皆白的老者上前为方子晋把脉,片刻后抚须不语,而后同宣平伯夫人到屋外详谈。
方子晋面无血色,躺在床榻上,勉强对卫玦明挤出一个笑容。
“表哥…咳、咳咳……我可能……可能要死……卫玦明坐在塌边,静静看着他,平静道,“你不会有事,表哥就算遍寻天下,也会治好你的病。”
声音平静无波澜,却无端让人觉得信服。
方子晋不禁红了眼眶,又赶紧转过头,不叫人看见他的眼泪。
心中又有些羞愧,表哥对自己这样好,他竞之前还怀疑表哥想求娶果儿。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花树盛放,日日晴好时。一纸退婚书却忽然被送至国公府。
方子晋病症加重,恐时日无多,宣平伯府这才不得不取消亲事。
姜洛得知这消息,有些意外,思忖片刻后,派人备马车,准备亲自上门看看。
“滴一一触发任务:枯木发荣,请宿主尽快完成!请宿主尽快完成!倒计时60分钟!”
姜洛挑眉,有些意外,而后嗤笑一声,“就算没有任务,本公主也会去瞧瞧那方子晋。”
系统连忙狗腿称是,“我的宿主自然是最最善良的。”姜洛扯唇冷笑,她可不善良。
待进了宣平伯府,却被方子晋阻在了屋外。两扇房门紧闭,隐约传来方子晋带着哭腔的声音。“我、我现在太丑了,配不上果儿了,果儿别看、别进来…姜洛看着紧闭的门扉,微微蹙眉。
半晌,她开口道,“好,我不进来,你且好好养病。”言罢,屋外传来渐远的脚步声,而后院中安静下来,再无一点声音。
方子晋靠着雕花木门听了片刻,没有一点动静。真的走了?
眼泪滑过青白枯槁的面容,屋中传来呜咽的痛哭声,和物件被砸落的声音。
方子晋靠坐在门边,蜷缩着消瘦的身躯,把头深埋进膝盖。“咚咚一一一一”
忽然,身后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方子晋猛得一怔,双眼含泪,片刻后,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隙。
院中众护卫管事只见公主抬脚踏入屋中,门很快被合上。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公主便从房中走出,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而后便携众护卫离开。
仆从们面面相觑,半响,老管事小心翼翼靠近内舍。透过半开的门,看到少爷正坐在地上,怔怔望着远处,而后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