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朕可管不着。”
萧伏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齿片刻,又笑了,“是是是,陛下自然不用管,陛下只要自己开心畅快便好。”大大大
长风吹过一望无际的海面,巨大的商船矗立在滚滚汪洋之上,随阵阵海浪翻涌浮沉。
桅杆之上白帆猎猎,不知去向何方。
甲板中有人慌乱跑出来,“来人来人!主上又高热……”老医官匆匆进入船舱,看着那道溃烂不堪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摇了摇头。
“这一刀下手极重,直接刺在旧伤处,就是要主上的命啊,若不是主上那日穿着金蝉甲,早就当场殒命了…如今也只是吊着一口气……也不知道主上能不能熬过……“唉,伤口又裂开了,已拖得太久,必须尽快靠岸采买伤药。"老医官面色凝重。
“岸上到处都是搜查的官兵,岂不是让主上去送死。"手下心\腹焦急道。
老医官摇头长叹一息。
主上这次怕是真的逃不过了。
守在身侧的心腹看着昏迷不醒的卫玦明,神色阴狠淬毒。主上凭什么要死!都是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碍了主上的千秋大业!!她才该死她才该死!!大大大
半个月过去,追捕令依然没有结果,朝廷的赏金增加到万两黄金。
姜洛放下手中狼毫朱笔,终于收到萧伏送来的密信。贼首已经被擒。
萧伏在信上言,那人竟没死,还剩着一口气,他准备将人带回来交给她处置。
至于人回来还有没有气,他便不管了。
此信真是大快人心!
姜洛心情颇好,撑着侧脸,细细思忖。
没死也不错,正好折磨他一番,好一起报了前世和今世两世的仇。
要如何折磨他才好……
伺候的宫人垂首进来,恭恭敬敬呈上茶水。因近日阮宫正染了风寒,便换了其他宫人当值。姜洛心情不错,拿起缠枝莲纹茶盏,忽然敛眸,不动声色放下。
“怎么做事的!这么烫!”
宫人赶忙跪下,拼命磕头谢罪。
姜洛摆了摆手,“行了,退下吧。”
殿中却安静异常,并无那宫人离开的脚步声。“咻一一一一”
一道寒光毕现,泛着黑紫的匕首猛得向她刺来。姜洛敏捷闪避,袖中漆色火铳连射两枪。
“砰砰一一一一”
两枚子弹势如疾电,分别没入那宫人的左右手。禁军护卫迅速将人拿下。
“谁派你来的。”
姜洛声如寒冰。
那宫人吐出一口黑血,声音嘶哑难听。
“你这个冷血的毒妇!肆意屠戮残杀将旁人的性命踩在脚下!!我要诅咒你生生世世为人唾弃!!你自诩天命,可知苍天有眼,会让世人恨你畏你恶你绝不会爱你!诅咒你生生世世受业火焚烧尝尽世间苦楚!生生世世众叛亲离不得好死!!”言罢,那宫人咬破了口中毒囊,自尽而亡。七窍流血的尸首倒在地上,露出额角一块烙铁疤痕。“处理干净。”
声音冷如寒冰。
呵。
区区蝼蚁,连自己的性命都掌控不了,凭什么妄言她。世人恨我畏我恶我不爱我,众叛亲离又如何。姜洛嗤笑一声,为什么总要觉得一个女子如果不被爱,便是对她来说最悲惨之事。
世人恨我畏我恶我又如何,我便是我,何需旁人来认同。姜洛把玩着一缕发丝,熠熠霞光自天际尽头蔓延而来,长空燃如绚丽火海。
她勾唇一笑,万里河山皆失色。
世间之爱既简单又复杂,却永远与皮囊、权力、钱财无法完全分开。
旁人的爱无法看清,总是太过轻易改变,永远期待旁人之爱便是困住自己的牢笼。
对己之爱才是生生不息,旁人爱不爱我,又与我何干。旁人的爱,又何尝比得上她自己的爱,没人能比她更爱她。她只需站在最高处,将权柄握在掌心,用最纯粹的爱与善滋养自己,如滋养一尊神佛。
世人只会爱神,将所拥有的一切献给神明,祈求神明的爱与庇护。
当然她不介意把对自己那么多的爱,分一些给她愿意在意的人,那些人该有多幸运。
她的爱贵不可言,只要她愿赐予他人一点点,便叫人惶惶不安待之如珍似宝。
本该如此,谁又能不爱她。
想到这里,姜洛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
大殿之外传来惶急的脚步声。
来人一身风尘仆仆,得知她方才遇刺,面色绷得铁青,看到那人于殿中安然无恙,才猛然松了一口气。朝阳升举,晨钟大奏。
远山如轮的朝阳携霞光万斛跃升而出,顷刻间殿中通明昭昭。
九龙翻腾的龙椅上,天女周身霞光笼罩,如金身明耀。她转过头,漫不经心看了一眼来人。
那一眼,似笑似悯,摄魂夺魄,若神魔在世,信手撩云拨雨,便可山河变幻,令人不自觉臣服其下,甘愿献上生命与永恒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