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好像被一种不知名电流控制,伸手去接他手里的杯子,指尖与他的指背交叠:“哥哥,你是想我了吗?”
他的手暖暖的,吸引人在他身上汲取温度,人却冷淡得骨子里似乎就是淡薄的:“放你在眼下,我更放心。”
云欲晚一时间竟然有点想哭。
喜欢他这么多年,终于听见回音。
她刚往他的方向走近一步,敲门声响起,生生阻断了云欲晚的动作。
“温董,有信件。”
温仰之看了她一眼,开口:“进。”
低沉带磁性的声音,光是简短的一个字都悦耳。
可她却有些微失落,哥哥不让别人进就好了。
她没有这个特权吗?
郑助理拿着一叠文件进来,看见云欲晚的那一刻都有些诧异。
但还是低头:“云小姐。”
云欲晚轻嗯。
郑助理将一封信双手递给温仰之。
温仰之只是拆开看了一眼就扔在桌上,云欲晚看过去,露出一截的纸张里有标题。
是致投资者书。
换个叫法,或许可以叫谢罪书。
被投资方投入大笔资金,却无法盈利甚至一再亏损的公司,不得已会写这样一封信,说明前景,给老板画大饼。
的确没必要看。
她有点恼,无足轻重的信件,打断了她和哥哥相处。
郑助理余光睨了云欲晚一眼,又不动声色移回来,递出一份文件夹。
“温董,这是给晚宴女伴重新选的项链,您看一下。”
话音未落,云欲晚就询问道:
“我能看看吗?”
晚宴女伴,那不就是她吗。
郑助理看着这位养小姐这么不懂看人眼色,只是皮笑肉不笑,看向了温仰之。
又不是给她的,什么都要看看。
只怕周行长知道自己的项链又要被人截胡,都要气笑。
郑助理虽然是笑着的,可太过不善,让人生出畏惧,如果哥哥不在这里,她甚至相信郑助理会剜她一眼。
她见过太多人脸色,从入这个圈子开始,就处处碰壁。
以至于高敏感,别人一个不显不露的眼神都会让她感觉到细腻的情绪。
她的语气偏弱:“哥哥,不能让我看吗?
温仰之起身,语气随意:
“给她。”
郑助理笑着,双手交到云欲晚手上。
云欲晚接过文件夹,看着上面瑰丽的碧玺项链,忍不住吃惊哥哥给她准备了这么华丽的款式,比上次那条还要夸张,忍不住开口:
“其实之前那条就很漂亮。”
不用再大费周章又花五千多万的,她戴之前那条就可以。
郑助理却只想冷笑,
原来她也知道本来不用再花五千多万。
“东西放下。”温仰之平静看着她,“等会儿郑助理先开车送你回家。”
开车送云小姐回去?
郑助理笑容微不可见一滞。
她以往从未做过这件事,开车当然是由司机去做。
云欲晚却放下文件夹,小跑到他身边:“哥哥,我还要送你礼物,是我自己勾的烟盒。”
温仰之指尖轻抵白色烟管:“嗯。”
郑助理听到的时候,就觉得上不得台面。
自己勾的?
网上那些十几块一个手工diy礼盒。
知不知道烟盒对一个生意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是门面是腔调,温董要是在权贵们面前拿出一个十几块钩针的烟盒,恐怕要笑掉所有人大牙。
与身份丝毫不符合。
然而云欲晚从背着的lv小号onthego包里拿出一个烟盒,交缠的复杂中式织法,是鳄鱼皮,奢侈品牌多数是外国牌子,几乎不可能有这种中式非遗编法的设计。
精致文雅,虽然是鳄鱼皮,却少了那种衣冠处处精致的胜负欲,平缓敦厚,更像温仰之的性情,贵气十足且松弛。
郑助理有些意外。
温仰之视线落在那个烟盒上。
云欲晚觑着他的面色,却看不出深浅来,太过于无波无澜。
直到云欲晚和郑助理离开。
温仰之才将烟头捻灭,拿起那个烟盒,看了半晌,放入抽屉里。
郑助理心里像是堵着一口气,一路上都不说话,想把云欲晚送到家就解放了。
然而车停在温园前,后座清丽的女孩忽然出声:“郑助理。”
“怎么了?”郑助理心中生厌,不知她是不是有妖要作,等会儿要麻烦她去做。
然而女孩只是沉静问她:“或许你还有别的老板吗?”
郑助理感觉有些奇怪,下一秒就听见女孩柔声:
“亦是你钟意我哥哥?”
郑助理心脏漏跳一拍,强颜欢笑:“您怎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