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就很想要,还不让人亲。
温仰之坐在她书桌前,将密封袋拿出来,一只手拎着袋角往外抖,一只手接着落下来的木质拼图,没有随手就往桌面上倒,弄出一堆噪音。
安安静静的,和云欲晚闹腾的样子相反。
光滑的木质拼图落在他大手手心,他将拼图底板放在面前,拼图都轻轻放在一边,他视线落在拼图上,语气轻淡:
“过来。”
云欲晚还站在原地抱胸,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
唯一一张椅子被他坐了,她遍看书桌旁边,不知道自己位置在哪里,忽然有点生气,叫她过来,他又不给她留位置,是要她站着看他坐着拼吗?
她声音又娇蛮又生气:“可是都没位置了,我要坐哪里?”
温仰之长腿往后,脚尖往后点了一下,漫不经心借力,转轮椅微微后退,他与桌子隔开一段距离,靠近她那边的手臂收回去,懒散搭在椅子把手上,空出一个容人进出的位置。
她忽然愣住:“你是叫我坐你腿上吗?”
他终于抬眸,在长睫的阴翳下,伏羲眸朦胧如夜色:
“不然你想坐哪里?”
她忽然又开心起来,对自己刚刚的想法有点不好意思。
原来他是想要她坐腿上,难怪不留位置给她,两个人抱着坐一起怎么需要让位置给她。
她被自己的霸道羞愧到,红着脸低头不说话,手搭在椅子把手上,借力坐到了温仰之大腿上。
温仰之收拢手臂,椅子向前推,下巴搭在她肩膀上,短发蹭到她的脖颈,把她困在他的身体和桌子之间,胸膛顶着她的后背,把她整个人都包在里面,亲密得让她都有点不习惯。
温仰之刚刚洗过澡,身上有浓郁的温暖气息,水汽都像是带着淡淡薄荷与紫衫木交织香气的,亲昵又有强烈的雄性阳刚气息裹过来:
“囡囡,买回来之后自己拼过吗?”
她快要被他迷倒了,目眩神迷地压笑意。
囡囡没拼过,囡囡只买过。
干嘛叫她囡囡。
云欲晚害羞地开口:“这是送给你的,我自己没有拆过。”
温仰之淡淡道:“你知道这幅图为什么一直拼不成吗?”
云欲晚扭扭捏捏不好意思。
她知道。
因为她一直耍小脾气不回来,他一直等得辛苦。
他是个男人,也要她负责这么多年的情伤吗?
但她就不说,故意装糊涂:“为什么?”
他面无表情,语气薄情:“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没有搭全图小卡给我?”
她像是被歹徒敲了一棍,猛然清醒:“啊?”
她立刻回头看温仰之,温仰之微微抬起抵在她单薄肩膀上的下巴,冷俊的脸庞没有表情地看着她。
云欲晚仿佛一个相亲发挥良好,在餐桌上滔滔不绝尽情展示男性魅力,以为对方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结果一回到家就被相亲对象拉黑的普信男。
她错愕地看着温仰之,磕磕巴巴:“你说的是这个啊?”
他面不改色,毫无波澜,眼睛垂视着她:“不然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就是因为这样,只能等她回来再拼,他对这张图应该怎么拼完全没有头绪,只有她才知道拼成后的全图长什么样,有个大致方向照着拼。
她有点尴尬,低下头扣大腿上的布料:“我还以为…”
温仰之的手从后面托住她的小脸,把她低下去的脑袋托起来,让她别自己嘟嘟囔囔,把话说出来。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话:“以为什么?”
低沉的男性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刹那皮酥骨软。
哪怕他的声音平静得都有点无情,云欲晚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炸到有点耳鸣。
她抠桌子:“没以为什么,这个全图是一只渡鸦来着。”
他微微抬头,离开了她耳畔,语气如常:“为什么是渡鸦?”
她莫名松了一口气:“因为哥哥自己住啊。”
渡鸦都是独自栖息的,温仰之也是。
甚至在家人全部都在的情况下,也是从不会依赖家里人,心理上已经成人的男人不会和父母再待在一起。
猛禽从不成群,渡鸦就是一种猛禽。
而且还是一种长得很好看的猛禽,比别的乌鸦有范。
渡鸦比别的乌鸦要雄壮,温仰之也很高很高,有太阳的时候站在他身边,会被他的阴影笼罩得完全,羽毛蓬松,像他被风吹得衣摆翩飞的时候。
温仰之拿手机查了一下,第一条出来的就是渡鸦独栖动物。
他面色清冷地看了一眼,随手把手机放到书桌一边。
她忽然有点担心:“哥哥喜欢自己住,那以后我和你在一起,也要和你分开住吗?”
他摁下一片拼图,长而直,雅致如笔杆的手指压在底座上,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