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云淡风轻,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数据:“世交的妹妹,是我女朋友。”
周斐还在强颜欢笑的脸,这一刻也维持不住笑意,惊愕又难以置信。
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当着她的面说自己有女朋友。
她看着温仰之在树荫下俊朗凛冽的侧脸,好像还是八年前,第一次他时。
当时温仰之所在的兄弟会的入会规则是,给一个陌生女生送花,并邀请共进晚餐,成功即入会,失败另加他会,那个兄弟会很多人出生名门,也有很多花花公子,触不可及。
但温仰之偏偏是不一样的人。
她偶然路过他们的vip活动室,温仰之出来,刚好遇到了她
他淡声叫住她:“Nancy.”
她惊愕,对一个长相如此俊美的男人忽然叫出自己的名字,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那一年的她长相不出众,气质也泯然众人,只是一个埋没在人堆里的书呆子。
她自卑地抱着书低下头。
而下一秒,他却淡声:
“可以请你吃晚餐吗?”
他定定看着她,长廊外的光被树荫切割,落得明暗不清,恰如她的心跳变速不明。
他长得太好看,只是看她一眼,都让人心跳如雷不敢妄想。
她当时只想到,温仰之可以一下子念出她的名字,一定是因为早就关注过她。
她知道他,因为他太出名。
金融系的人,谁会不知道Caleb?
如果他是看外貌的人,那他当初就不会选她。
他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很多年过去了,周斐才意识到,她当时别着胸牌,写了她的名字,所以他第一次见到她就可以念出来。
她认识他的第三天,他的朋友都在赌,温仰之是不是真的对她有点意思。
因为温仰之和他们不一样,温仰之太友好了,没有在吃完饭之后羞辱她一番,说她自不量力。
让所有人都有错觉以为温仰之对她不同。
于是强硬带她上山顶,给温仰之发消息说如果今天赛车不赢他们,就会让她被孤立,以后所有的脏水都会泼在她身上,当然,也不会把她带下山。
带有强烈玩弄意味。
她再见到温仰之的时候,他的跑车发动机都在冒烟,平时至少需要一两个小时的盘山公路,他不到二十分钟就上来了,几乎是搏命奔上来的。
他冷着脸割断她手腕的绳子,低着头,眼神冷漠果断,碎发微微遮住他英气眉宇,手紧紧握着刀,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避免她掉下去,那个画面她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他和绑她的那群人说以后不用再来往了,三观不同无法交友。
他扔掉匕首,锋利的匕首扎在那些花花公子面前的地面上,寒光凛凛。
外界都在传,温仰之为了她得罪∧,∧是希腊符号,也是那个兄弟会的代称。
兄弟会这种组织,都是有权有钱的人才有资格入内,成为小圈子里的一员,人脉相当硬挺,温仰之那个更离谱,皇室成员,首富外甥,首屈一指医药公司的继承人。
他这种银行公子加入是极正常不过,以后在名利场,这些就都是他的人脉和资历。
但他为了她,却在加入三天后直接退出。
众人传疯了,不少人想看看Caleb护着的那个女生到底长什么样,但看到她,都只是或失望或无语。
她甚至都产生愧疚,自己丢了他的脸。
和他说起流言的时候,他却说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后来她离开耶鲁的那一天晚上,知道从此之后彻底不会再和他有瓜葛了。
在他借给她的金融书籍上写:
I really did love you(我真的爱过你)
只是念温仰之这三个字,都如此不可触及。
谁知她工作了四年的瑞士信贷在去年三月份股价缩水三十倍,债台高筑,跳楼价甩卖给了瑞士银行,她这个高管也被合理裁下。
也许是他一直在关注她,他突然向她抛出橄榄枝,给她发消息,问她,Nancy,我需要一个左右手,你愿意来吗?
于是她马不停蹄回国,回国之后才看见了瑞士银行给自己的邮件,希望她回去任职,继续统筹原先瑞士信贷的客户,她果断拒了。
哪怕温仰之还没有空出她的位置给她,她坚持等了他整整一年,等他给她名分。
终于,今年温仰之强硬手段把之前的行长踢出局,给她空出位置。
她以为,这就是他们的开始,但他却有了女朋友。
温仰之翻过一页文件,叫她:“Nancy.”
周斐的眼泪几乎要喷薄而出:“是。”
她不想和任何人抢,也觉得抢男人这种事情很low,可这是温仰之。
这是温仰之。
温仰之看着文件,明明要做的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