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一瞬间都集中到了门口。
而云欲晚听见赵琴的提醒,穿着高跟鞋很注意地下台阶。
裙摆荡漾,一个窈窕姝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不是设想中颤颤巍巍害怕的无知小白兔,穿得过时动作也畏缩。
反而是一个看上去就气场自如,像财阀千金的女孩。
如果不说是温家那个养女,他们会以为是哪个没见过的富家千金。
一时有点出乎意料。
来人穿香奈儿经典的秀场小黑裙,剪裁利落大方却更能突出穿着者的身材气质,腿冷白而细长笔直,高跟鞋将原来就不错的比例拔得更高。
首饰很简单,只有一条栀子花黑珍珠项链在她脖颈上清冷绝尘,颜色偏寒,她虽然松弛但确实没有表情,本就长的眼尾用眼线拉长,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风格,配合着这条项链。
偏偏在这种场合下,她冷艳如枝下浮光,可见不可追,拉出来距离感。
所有人都意外地将视线凝聚在了她身上。
本来是不怀好意的视线,但云欲晚想到温仰之的嘱咐,只觉得这个宴会肯定是安全的,误以为大家都喜欢她。
所以她面对众人视线,大大方方一笑,轻轻颔首,有如清风过境。
自信得让人舒服。
众人惊讶于她会和他们打招呼。
之前还说过云欲晚上不得台面的那个男生,拿着红酒杯的动作都迟钝了。
有人忍不住低语:
“好漂亮…”
“是这个吗?不会吧……”
祝弄璋没想到她一来就这么友好地和所有人打招呼,忍不住看周遭朋友的反应。
却发现众人没有一个是面露排斥的,只是都看着云欲晚,视线里分明没有厌恶,甚至有些人眼里还是掩盖不住的惊艳。
祝弄璋莫名有点危机感,生怕自己的朋友也觉得云欲晚不错。
云欲晚和赵琴从他们身边路过,进了内厅之后,众人的视线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来。
祝弄璋连酒杯都握紧了,靠在沙发上看似不在意地感叹:
“没想到她今天刻意打扮了,肯定是琴姨有帮她。”
但没想到众人没有接她的茬,说她平时肯定不这样,还兀自赞叹:
“但不管是谁打扮的,都很漂亮啊。”
“这样看她还挺友好,和我们打招呼了。”
有第一次见云欲晚的人好奇:“会不会是之前你们见她的时候她年纪太小,不好意思和你们玩?看起来挺好相处的。”
祝弄璋听着自己的朋友居然站在云欲晚那边,心里有不舒服的无名火。
可是自己又不能表现得很难看,只能调侃;
“可能和江应聿相亲那会儿不是这样吧,不然江应聿怎么会落荒而逃?”
祝弄璋的其中一个朋友发现她好像不太喜欢云欲晚,终于应和一句:
“江应聿本来眼光就高,看不上也正常,谁能摸得清他的路子?”
但却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诶,我怎么听说她和江应聿有发展呢?”
祝弄璋立刻道:“你听谁说的?”
对方浑然不觉祝弄璋已经开始生气:“江阿姨啊。”
有人啧啧吐槽:“江阿姨那个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估摸着也就是准备相亲就开始胡扯了。”
礼宾来通知在大厅里四散落座的二世祖们进内厅。
祝弄璋放下酒杯,脸色实在不算太好看:“行吧,都进去看看。”
她作为主人,第一个站起身来。
而内厅,云欲晚和赵琴早已落座。
主办这次聚会的是祝弄璋的后妈,对插花其实没什么兴趣,但总有个由头人情走动,借插花谈生意结人脉熟圈子。
所以就请了一位相当有名的花艺大师来为众人插花演示。
看人裁花修花,难免也会手痒,所以内厅摆了两条长桌,桌上是各种花卉花材和用作花瓶的器皿、修剪工具。
云欲晚坐在了赵琴下首。
众人随便找位置坐,云欲晚余光观察谁可能是温仰之交代过的人。
但一直没有人坐在她对面。
她从沙发上起来,想先去外面溜达溜达,等会儿再回来,就不至于让人尴尬,不好意思坐她对面。
但旁边忽然有人落座,还笑呵呵和她搭话:“你好。”
云欲晚动作一止,也微笑以对:“你好。”
对方有意问:“听说你之前一直在国外念书?”
“是,回来得少。”
但对方显然笑面虎,耐心不太多:“听说之前你被安排和江应聿相亲?”
突然间被问到冒犯的问题,云欲晚还没来得及应答,就听见一道清朗的男声叫她。
“欲晚。”
云欲晚回头,看见来人的时候,一时间呆住了,不知道作何反应。
而一个俊秀沉稳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