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渭闻言,只是双手交握,沉默了顷刻,终于开口说其他:
“其实我以前以为你不会结婚,也不会有孩子,直到发现你喜欢欲晚。”
倒不止是因为欲晚是婉仪的女儿,他才希望港生早点结婚。
温仰之几乎像是没有感情的傀儡,自从十七岁之后,他就完全照机器一样生活,没听过他喜欢什么,只是负了责,将银行打理得井井有条。
虽然没有在温渭手里时那么鼎盛,但二十多岁有这个成绩,是难以置信的。
只不过他不会和任何人交心,从朋友到父母,没有人真正了解他在想什么。
温渭根本没想过自己当年接云欲晚回家的无心之举,会让他和欲晚产生感情。
欲晚年纪小,又娇气爱哭,哪怕不熟悉,她都会无意识撒娇,比如进温家一个星期,小心翼翼拉他的衣角,说叔叔我可不可以吃雪糕,其实小孩惦记吃雪糕一个星期了,小孩子看得他心都化了。
但一定情况下,这种行为是过界的。
港生从来都不会情绪外露,做事果决不留情,最讨厌拖拖拉拉,年少老成。
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温渭一开始其实觉得温仰之会很讨厌云欲晚这样的小姑娘。
但没想到原来他很喜欢。
温仰之面色冷淡呛回去:“她自己还是个孩子,想有孩子,你在外面找人生一个。”
温渭难得被噎住:“算了,你们的事我不再过问,你自己知道轻重。”
温仰之直接起身,没有消磨太多时间。
他下楼,云欲晚一打开门就贴着他,眼神殷切:“哥哥,叔叔怎么说啊?”
她的眼神永远黏黏糊糊的,像春雨沾在人身上。
只要人一对她表现出一点点好,她就会完全贴近对方,想粘着对方。
她抱上来,细细手臂环在他胯骨上一寸,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懵懂的巧合,她握着小小的拳,刚好隔着衬衫嵌入他腰窝,摁进来的瞬间,温仰之后腰僵硬。
连门都还没关。
他拉开她似藤蔓一样缠在他腰上的手臂:“不反对。”
单手将她两只手的手腕合在一起握住,顺手关门。
云欲晚被他钳制住手,担心道:“也不支持吗?”
“支持。”温仰之未有波动。
云欲晚长出一口气,有点意外但是意外的惊喜。
他放开她,进房间找出一瓶未开的朗姆酒。
这个房间有两百平方,除了浴室卫生间,还有极大的露台和开阔的房间、书房,温仰之在书房里放了一个小酒柜,不是他推开书架露出来,云欲晚都不知道他房间有酒。
想到他读书的时候,读烦了会闷一口,就觉得又颓废又好笑。
温仰之在书桌上开酒,将开瓶器旋进橡木塞,大手按着瓶身定稳,另一只手直接把塞得毫无缝隙的橡木塞拔出来。
“喯”的一声。
他微微侧身,直截了当问她:“喝不喝?”
云欲晚莫名觉得他今晚上很不一样,望着他:“我来例假。”
“也是。”他应一声。
他将酒倒进马提尼杯里,云欲晚跟着他,一直走到阳台。
他坐下,将酒放在两人之间的玻璃桌上。
他选的朗姆酒度数很高,几乎可以算是烈酒。
坐着一言不发,她看着他喝了两杯,才听见他的声音。
温仰之看着远处的苏州河:“记得离今天那个丁风险官远点。”
“为什么?”云欲晚不解。
周遭灯影随树影摇荡一摇一摆,他又淡酌一口朗姆酒:“他对你有想法。”
云欲晚惊讶:“怎么可能。”
那个风险官完全没有表现出有想法的样子,而且她不喜欢话多的。
温仰之直接道:“他和你说话压着嗓子。”
“哈?”云欲晚听到了一个她根本没想到的答案。
温仰之不解释。
但云欲晚慢慢悟过来了。
合着首席风险官在和她释放魅力,她根本没感觉到,还以为他是感冒了卡痰,还暗暗离他远了一点。
云欲晚迟疑:“他有吗,我怎么没听出来?”
温仰之深深看她一眼。
有没有,男人当然听得出。
她突然想起什么,走过来,手压在他坐的藤椅上:“温仰之,你和我说话压嗓子吗?”
他态度随意:“没压过。”
她有点不信:“真的?”
风吹得一缕发丝拂过她挺而小巧的鼻头,眼神纯真:“你在床上没压吗?”
“没必要。”他根本不认。
她凑近他的胸膛,眼睛亮亮地望着他,带点薄醉的沉迷与崇拜:“但你在床上声音好低沉,我好喜欢听。”
用力又克制压抑,又低又野,在她耳边沉沉传来低哼的声音,听得人不好意思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