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云欲晚都忍不住试探着点头。
也是后来,才听闻妈妈对温叔叔有恩,他无法袖手旁观。
虽然具体是什么恩情,她不清楚。
但她那时没有想到,会因此见到令她默默喜欢七年的人。
温渭很早就告诉她,说家里有个二十岁的哥哥,现在在外面念大学,放长假才能回来。
她知道,但是没有想过哥哥会是什么样的。
左不过多一个人需要叫哥哥。
住进温家两个月之后,她才见到了放假回家的温仰之。
耶鲁大学的长暑假,五月底的初夏,一直到九月份浓烈的盛夏。
当时温叔叔领她去见哥哥,哥哥正背对着她,在看自己种的蓑衣枫,枝条横斜,层层叠叠的掌状五裂叶,像一幅深浅尽染的油画,小小的花缀满枝头。
只看到哥哥很高。
温渭在她身边叫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港生。”
她的哥哥松开轻捻的那枝枫花,转过身来,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背后蓑衣枫随风摇动,淡绿的小花骨朵在枝头轻颤。
她永远记得,蓑衣枫,花期五月。
浓烈清阳穿梭过重重碧色枫叶,细碎斑驳的阳光和阴影落在温仰之脸上,他眉宇太深邃,在过盛的明阳下微眯着长眸,反而看不清他的眸色,明灭不清,挺拔鼻梁上乘着几叠叶影,有若近若远的距离。
她的哥哥。
她脑子像是轰一声变成一片空白。
哥哥在香港回归那一年出生,所以叫港生。
人皆仰之是温氏长子的宿命,港生却是她第一次记住的小名。
后来她生气在日记里写温仰之凶得要死,很想他的时候眼眶发热地写好想港生哥哥,真的好想港生哥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