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说:“没事,那妈妈再看看别的。”
带着点讨好。
而温仰之看都没有抬头看,浅回一声:“嗯。”
云欲晚低着头。
第二天的宴会,赵琴让人抬出一座更硕大的红珊瑚,价值有所差异,但也足够上千万。
那位需要被讨好的女士面色微变。
赵琴说着是喷漆做的,您要是喜欢就带回家做个摆件。
但谁心里不清楚这是真是假?
云欲晚往前走,却被人绊倒了一下,直接摔在人前。
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向她,那位女士立刻弯腰扶她。
话说给云欲晚听,却有意敲打在座所有人:
“孩子,你是有话要和阿姨说吗?”
视线全都凝聚在云欲晚身上,谁知道云欲晚真的忐忑地拿出一串蓝珊瑚手串,而不是胡说八道:
“我是想送礼物给您。”
她捧着手串的样子格外真诚让人怜惜。
她捡起了碎块,深知应该补救,立刻找了做玉石原料生意的店把碎块车成珠子。
礼物诚心最重要,不是越贵越好。
那位女士看见那条手串,有意道:“这是什么手串?”
“是我自己设计做的,材料是蓝水晶,形状是清莲,出淤泥而不染。”云欲晚母亲身份特殊,同样敏感于这种问题,她脱口是廉价的蓝水晶,而非蓝珊瑚。
那位女士看向赵琴,意味深长敲打:“你们家这孩子是个聪明人。”
全场人如梦初醒,背后大汗,全都意识到还没有一个孩子看得明。
这位女士故意传出喜好“人情往来”的风声,但实际上,未必不是钓鱼执法,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完全是突破口。
全场立刻劫后余生地把注意力放在了云欲晚身上,赞扬声简直如潮水而来。
“阿琴怎么养女儿的,真水灵这孩子,又诚心又聪明又漂亮。”
“这孩子我看了就有眼缘,以后必定成气候。”
“温太太,你有福气哦。”
听见那位众人夸她的时候,她下意识看向了哥哥。
哥哥却无动于衷,只是面色平淡地和旁边人说话,有那种若远若近的距离感,好像他对你很好,但无法触及到他,他也不关心你。
她的心无由来失落,哪怕大家都在夸她,鲜有的在这个环境里得到了认可。
可是哥哥没有。
怅然若失的感觉像一座悬钟吊在心头。
她亦不知道,哥哥真的把珊瑚换成了喷漆的。
他没有在这种事情上赌,她的举动也就是多此一举。
宴会上,那位女士的儿子被女士逼着催着和她搭话。
说这个姑娘值得结交。
那个叫杨匿的男孩不情不愿地和她打招呼,潦草搭了几句话。
可她一贯对人热情,容易让人产生她上赶着的错觉,她更清楚如果她不在面上和这位女士的儿子好好相处,哪怕只是在这场宴会表面上交好,都会让温家难堪。
她只是年纪小,不是傻子。
那个男生愈发露出鄙夷不屑的眼神。
八月底开学,没想到会再次遇上杨匿。
在新学校,杨匿很厌恶她,以为她是为了巴结他转进这个学校里的,杨匿在学校里人气极高,长得好看,家世出众,身后永远有一大堆拥泵。
班里的同学知道她是温氏的千金,示好之意甚众,但杨匿一句她不过是假货,说她是温家半路捡回来的养女,算什么千金,不过是假货而已,还想钓他,也不照照镜子。
就足够同学们开始隐隐排挤她。
她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
那个学校的学生太富亦太贵,她原生家庭那点行当放在这里不值一提,温氏千金是足够人高看且讨好奉承,但她是假公主。
尤其杨匿那张嘴,说她是为了巴结他才转学来的,让众人都看不起她,觉得她不过是想踩着温氏名头高嫁,又捞又low,掉档次的假货,还是低仿。
明明冤枉了她,但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她解释,别人只觉得她绿茶。
她也只是忍着,把时间精力都花在念书上,努力让自己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那个月的月底,她追的漫画书出到了最后一期,她赶着去书店买,却发现已经卖光了。
回到家看见管家正让人搬一大堆漫画,她一眼就看见了那套漫画的全集。
她立刻问:“这些漫画书要搬去哪里?”
“去静楼。”
她不安道:“我能看看吗?”
管家立刻拒绝:“小温先生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云欲晚伸出的手还是收了回来。
但晚上,佣人把她随手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送进了静楼,以为是温仰之的。
她让佣人取回来,佣人却阴阳怪气:“我可不敢